操!有东西!
那声音… 吱嘎… 吱嘎… 像是生锈的铰链在被人反覆推拉,又像是沉重的、包裹着金属的脚步拖行在布满尘埃的金属地板上。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不祥规律,从走廊深处的黑暗中,不紧不慢地逼近。
我瞬间熄灭了生命检测仪的微光,将卡恩拉到我身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舱壁。绝对的黑暗再次降临,只有那越来越近的吱嘎声,像钝刀子一样刮擦着耳膜和神经。
能量感知视野全力聚焦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一片混沌的能量背景噪音中,一个… 极其怪异的信号源逐渐清晰。
它不是活物的生命热辐射,也不是机械的规律能量波动。而是一种… 冰冷、破碎、充满死亡气息,却又诡异地维持着某种活动状态的能量残留。像是一堆被强行拼凑起来的、浸透了怨念的废铁,内部还闪烁着极不稳定的、濒临熄灭的能量火花。它的移动方式笨拙而迟滞,但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质量感。
是什麽?日志里提到的“更可怕的东西”?攻陷这个哨站的元凶?
“是… 是什麽?” 卡恩在我身後压低声音问道,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受伤的身体在黑暗中微微发抖,呼吸急促。
“不知道。别出声。” 我低声回应,全身肌肉紧绷,体内那股刚刚平复一些的力量再次悄然流转,如同潜伏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微微发热,但这次,除了力量的躁动,还隐隐传来一丝… 极其微弱的、难以言喻的共鸣感?彷佛远处那个东西,与我体内的蓝血有着某种遥远而扭曲的联系?
吱嘎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伴随脚步的、细碎金属摩擦的沙沙声。一个模糊的、扭曲的轮廓,出现在能量感知的边缘。
那东西… 大致是人形,但极其高大,接近三米。它的“身体”由各种锈蚀、破损的金属部件胡乱拼接而成,像是用废弃的装甲板、管道和武器零件强行焊起来的粗糙傀儡。关节处扭曲变形,移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它的“头部”是一个硕大的、布满凹痕的球形舱体,上面镶嵌着几个早已破碎的镜头,闪烁着断续的、暗红色的微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它胸口的位置,镶嵌着一块巴掌大小、黯淡无光、布满裂痕的… 蓝色晶体碎片!那碎片的质感,与我之前融合的“源点”能量体以及信标的材质极其相似!只是它内部的能量几乎完全枯竭,只剩下最後一丝顽固的、不肯消散的残留。
就是这块碎片,在与我体内的蓝血产生那微弱的共鸣!
这东西… 曾经是“守望者”的一员?被某种力量侵蚀或者改造後,变成了这副鬼样子?那蓝色碎片是它的动力源?还是… 某种诅咒的烙印?
就在我飞速分析的时候,那金属亡影似乎感知到了我们的存在!它那破碎镜头里的红光猛地闪烁了几下,锁定了我们藏身的角落!然後,它发出一种类似於金属摩擦的、断续而刺耳的嘶吼,笨拙却坚定地加快了脚步,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如同死神的鼓点!
“它发现我们了!” 卡恩惊骇地低呼。
躲不掉了!
“待在这儿!” 我低吼一声,从藏身处猛地跃出,主动迎了上去!在狭窄的走廊里,没有闪避的空间,必须正面击溃它!
体内的力量汹涌澎湃,视野边缘再次泛起幽蓝色。我没有选择能量外放,那样动静太大,可能引来更多麻烦。而是将力量凝聚在双臂,皮肤下的蓝色纹路瞬间亮起,如同流动的岩浆!
金属亡影挥动着一只由扭曲钢管和破碎锯片构成的“手臂”,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我的头颅横扫而来!力量惊人!
我没有硬接,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滑,险险避开这致命一击,锯片擦着我的脸颊划过,带起几缕被劲风切断的发丝。同时,我的右手成爪,指尖萦绕着高度压缩的蓝色能量,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抓向了它胸口那块蓝色碎片!
嗤——!
一阵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和能量湮灭的爆响!我的手指深深嵌入了它胸口的装甲,触碰到了那块冰冷的碎片!
就在接触的瞬间——
嗡!!!
一股庞大而混乱的、充满痛苦和绝望的残留意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那块碎片,猛地冲入我的脑海!
破碎的画面闪现:
… 一个穿着“守望者”制服的士兵,绝望地看着防爆门被未知的力量撕裂…
… 蓝色的、如同触手般的能量侵入舱室,吞噬了他的战友…
… 他拼命抵抗,却被蓝色能量包裹,意识被强行抽离、撕碎…
… 他的躯体被废弃的金属附着、重构,变成杀戮傀儡…
… 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执行毁灭命令的执念…
是“源点”能量!虽然性质有些不同,更加狂暴和充满侵蚀性,但本质同源!是这种能量毁了这个哨站,并把死者变成了这种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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