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这他妈就是核心区?比外面还像地狱!
越靠近那片钢铁丛林,空气就越发浑浊压抑。不再是单纯的辐射尘和硫磺味,而是混合了浓烈的机油味、金属烧焊的刺鼻烟气、还有某种… 类似於大型变压器过载时发出的臭氧恶臭。脚下的土地从乾裂的荒原逐渐过渡到被各种工业废料和建筑垃圾覆盖的、坑洼不平的硬化地面。头顶的天空被高耸入云、锈迹斑斑的金属结构切割得支离破碎,投下大片令人窒息的阴影。
这里是“破碎穹顶”真正的外围防线,被称为“铁锈带”的地方。与其说是城市边缘,不如说是一个由无数废弃工厂、报废的管道网络、倾斜的塔吊和杂乱搭建的棚户区胡乱拼凑而成的、巨大无比的垃圾堆积场和贫民窟。视线所及,全是扭曲的钢筋混凝土和生锈的铁皮,几乎看不到一点自然的颜色。
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金属撞击的叮当声、劣质引擎的轰鸣声、隐约的人声叫骂、还有某种持续不断的、低沉的、彷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机械嗡鸣。各种混乱的能量信号交织在一起,像一锅煮沸的污水,干扰着我的感知,让那原本清晰的牵引感也变得有些模糊和烦躁。
卡恩的呼吸更加急促了,他死死攥着那根钢筋,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如同迷宫般的狭窄通道和堆积如山的垃圾,眼神里充满了对这种环境本能的恐惧。这里的危险不再是荒原上的变异兽,而是更加莫测的人心和其他… 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小心点…” 他哑着嗓子,低声提醒,“铁锈带… 吃人不吐骨头…”
不用他说,我也能感觉到。我的能量感知虽然受到干扰,但依旧能捕捉到那些隐藏在废墟阴影和破烂棚屋里的一道道充满恶意和贪婪的视线。我们两个外来者,尤其是状态这麽差的外来者,在这里就像闯入狼群的羔羊。
低语声(我的环境分析模块)在杂乱的背景噪音中艰难地运转着:“进入高密度混乱区域… 能量场干扰严重… 生命信号密集且充满敌意…”
“检测到多种武器能量特徵… 简易爆炸物… 化学毒素…”
“社会结构:无序… 弱肉强食法则…”
“建议:低调,快速通过…”
低调?我们这副狼狈样,想低调都难。
我们沿着一条勉强能通行的、堆满垃圾的小巷艰难前行。两边是高耸的、彷佛随时会倒塌的铁皮棚屋,一些面目狰狞、身上布满污垢和纹身的人蹲在门口,用毫不掩饰的目光打量着我们,有的还不怀好意地舔着乾裂的嘴唇。空气中弥漫着尿骚味和腐烂食物的气味。
没走多远,前面就被一堆燃烧的轮胎和废旧家俱堵住了去路,几个拿着铁管和自制砍刀、眼神凶狠的男人挡在那里,明显不怀好意。
“嘿!新来的!” 为首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狞笑着走上前,手里的铁管敲打着手心,“过路费!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卡恩紧张地握紧了钢筋,身体紧绷。
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们。体内的能量虽然枯竭,但那种属於更高层次生命的、冰冷的威压感,依旧存在。我没有释放气势,只是用那双因为蓝血而显得有些非人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那个刀疤脸。
刀疤脸对上我的目光,脸上的狞笑僵了一下,脚步也不自觉地放慢了。他身後的几个同伙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骚动起来。
“你… 你他妈看什麽看?!” 刀疤脸强作镇定,但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色厉内荏。
我没说话,只是微微抬起手,指尖萦绕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却让周围空气都微微扭曲的蓝色电弧。
那几个混混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们或许不认识这是什麽力量,但生物本能对未知危险的恐惧是共通的。
“操… 是变种人!快走!”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群乌合之衆顿时一哄而散,连滚带爬地钻进了旁边的废墟里,消失不见。
危机暂时解除。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这里,展示力量固然能吓退一些小角色,但也可能引来更麻烦的家伙。
“走吧。” 我对卡恩说了一句,继续前行。卡恩看着我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我们在铁锈带的迷宫里穿行了很久,试图朝着牵引感的方向靠近。但这里的道路七拐八绕,时常被废墟或人为的路障堵死,进展缓慢。期间又遇到了几波试图抢劫或找麻烦的人,都被我用类似的方式惊退。体力的消耗越来越大,饥渴感如同附骨之蛆,折磨着我们。
就在我们经过一个相对僻静的、堆满报废发动机的角落时,我的感知突然捕捉到了一个极其隐晦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能量信号。那信号非常微弱,带着一种… 冰冷的秩序感,隐藏在一堆废铁的深处。
不是铁心秩序那种充满敌意的扫描,更像是一种… 被动的监听或者信标?
我示意卡恩停下,警惕地走向那堆废铁。扒开表面的锈蚀金属板,在下面发现了一个巴掌大小、被巧妙伪装成废弃电路板的装置。它还在微弱地运行着,散发着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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