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总算… 快他妈出去了…
连滚带爬地翻过最後一道布满碎石和带刺灌木的陡坡,我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山梁顶的风化岩石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肺叶火烧火燎,吸进来的空气干得扎嗓子,带着一股浓烈的土腥味和… 某种东西被晒焦的糊味。眼前一阵阵发黑,汗水(还是蓝色的血?)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滚烫的石头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冒起一缕白烟。
低语声?早他妈死绝了,连点灰都没剩下。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水… 还有… 尽快离开这见鬼的林子後面这片光秃秃的鬼地方!
挣扎着抬起头,望向山坡下面。墨绿色的林海终於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在毒辣日头下蒸腾着扭曲热浪的… 黄褐色荒原。地面龟裂,布满砂砾和低矮的、枯黄带刺的灌木丛,远处是连绵的、光秃秃的黄土山峦,看不到一丝绿色。天空是那种惨白惨白的颜色,太阳像个烧红的烙铁,挂在天上,烤得人皮开肉绽。
这就是… 森林外面?他妈的还不如里面呢!至少林子里有遮挡,有水源!这鬼地方简直是个大烤炉!
绝望感像藤蔓一样缠上心头。方尖碑指的那个“安全港”座标,感觉还在十万八千里外,方向倒是对的,得穿越这片死亡地带。就我现在这状态,一头栽进去,估计用不了一天就得变成干屍。
但… 有得选吗?回头路是死路一条。那林子深处的鬼东西,还有那些发了疯的变异野兽,绝对比晒成人乾儿更可怕。
我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挣扎着爬起来。必须在天黑前找到个能遮阴的地方,还有水!不然真得交代在这儿。
我连滚带爬地冲下陡坡,脚下的碎石哗啦啦往下掉。一踏上荒原的土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脚底板隔着破烂的靴子都能感觉到地面的滚烫。空气乾燥得吓人,每一次呼吸都带走喉咙里最後一丝水分。
能量视野勉强开着,像一层蒙了沙子的镜片,扫视着四周。生命的反应极其稀少,而且大多微弱,隐藏在地下或者岩石缝隙里。倒是空气中游离的辐射粒子浓度不低,晒在面板上,有种轻微的刺麻感。这鬼地方,环境比废土好不到哪去。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搜寻着任何可能藏水的地方——乾涸的河床、岩缝、甚至是那些带刺灌木的根部。走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又渴又累,眼睛开始发花,嗓子眼里全是血腥味。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能量视野的边缘,突然捕捉到了一丝… 极其微弱的、却带着某种“规则”痕迹的能量残留?不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 某种人造物曾经存在过的迹象?源头在前方不远的一处背阴的土坡下面。
有东西?!
我精神一振,强打精神,加快脚步冲了过去。绕过土坡,眼前是一个不大的、被风蚀形成的洼地。洼地中央,散落着一些… 黑乎乎的金属残骸!像是某种小型飞行器或者探测车的碎片,半埋在沙子里,锈蚀得厉害,显然废弃很久了。。
废墟!有人来过这里!
我像发现了宝藏一样扑过去,在残骸里翻找。大部分东西都烂透了,一碰就碎。终於,在一个扭曲的座椅框架下面,我找到了一个瘪了一半、但密封还算完好的金属水壶!拧了拧,盖子锈死了。我捡起一块尖石,对着壶嘴狠狠砸了几下!
哐当!壶嘴变形,裂开一道缝隙!我迫不及待地对准裂缝猛吸一口!
呸!一股铁锈和变质塑料的恶臭瞬间充满口腔!水是浑浊的黄褐色,还带着絮状物!妈的!过期不知道多少年了!
渴疯了的我也顾不上那麽多了,闭着眼,小口小口地嘬着那难喝到极点的水。虽然恶心,但至少缓解了喉咙的灼烧感。喝了几口,不敢多喝,怕拉肚子。
继续翻找。又在一个破裂的仪表盘下面,找到了一板完全融化又凝固、像彩色石头一样的… 疑似高能营养棒?还有一把锈迹斑斑、但勉强能用的金属匕首。
聊胜於无。我把东西收好,目光落在残骸的涂装上。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标志,像是… 某种展翅的鸟类?下面有一行几乎磨平的字迹:“… 巡逻队… 前哨…”
前哨?巡逻队?这麽说,这附近应该有… 或者曾经有过… 某个据点或者基地?是“守望者”的吗?
希望之火再次点燃。如果有前哨,就可能有稳定的水源和补给!
我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根据残骸散落的方向和风蚀痕迹,推测这个倒霉蛋当年可能是从… 东北方向过来的?那边的地势似乎更高一些。
就朝那边走!
有了目标,力气好像也回来了一点。我握紧匕首,将水壶挂在腰间,顶着烈日,朝着东北方向继续前进。
荒原的白天漫长而痛苦。毒辣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我不得不尽量找寻岩壁的阴影处前行,速度慢得像蜗牛。偶尔能看到一两只适应了乾旱环境的、长着厚甲和尖刺的蜥蜴从脚边飞快爬过,我试着抓了一只,这玩意儿肉少得可怜,血是苦的,能量也微弱,吃了跟没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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