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送上门的…

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死死贴在冰冷粗糙的金属舱壁阴影里，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只剩下心脏在空荡荡的胸腔里沉重地撞击。耳朵竖着，捕捉着那两个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肆无忌惮的交谈。一个声音沙哑，带着烟酒的熏哑味；另一个尖细些，透着股油滑和贪婪。能量视野里，两个混乱的、散发着恶意的橙色光点正晃悠着靠近，像两盏移动的鬼火。

低语声？死绝了。脑子里现在清亮得像块冰，每一个念头都又冷又硬。杀了第一个追兵的那种生疏和迟滞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 冰冷的流畅。彷佛这具重构後的身体，天生就懂得如何最有效率地… 摧毁。面板下的蓝血平静地流淌，带着刺骨的寒意，却在指尖汇聚起一丝丝危险的、渴望释放的能量。

不能让他们发现。至少，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报信。这鬼地方，仁慈等於自杀。

沙哑嗓：“…妈的，剃刀帮那帮废物，底层仓库都快丢光了，还搁那死撑。”

尖细嗓：“嘿嘿，撑不了多久了。水蝮蛇老大这次搞来的‘猎犬’可不是吃素的！听说能把人撕碎了再拼起来当傀儡使！”

沙哑嗓：“嘘！小声点！这事能乱说吗？… 不过说真的，那玩意儿是有点邪门，我上次远远看了一眼，浑身鸡皮疙瘩…”

尖细嗓：“怕个鸟！等咱们占了这片维修区，好处少不了… 嗯？前面那堆杂物後面是不是有动静？”

脚步声停了。两个光点警惕地停在拐角另一侧，大约十米外。

被察觉了？嗅觉？还是听到了我的心跳？

无所谓了。先下手为强！

就在他们犹豫着是否上前检视的瞬间，我动了！

双腿爆发出远超认知的力量，脚下金属网格地面发出轻微的凹陷声，整个人如同脱离了重力束缚，化作一道淡蓝色的模糊影子，从阴影中电射而出！速度快到带起了残影！

那两人显然没料到袭击来自如此近的距离和如此恐怖的速度！沙哑嗓刚把能量手枪抬到一半，我已经贴近了他身前！左手呈爪，指尖蓝芒吞吐，如同热刀切油，无声无息地插进了他的咽喉！咔嚓！喉骨碎裂的轻响被淹没在风声里。他眼睛猛地凸出，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漏气声，软软倒下。

尖细嗓反应稍快，怪叫一声，手中一把改装过的钉刺枪对着我原来站的位置胡乱扫射！噗噗噗！炽热的钢钉打在舱壁上，溅起一串火星！

但我早已不在原地！藉着扑杀沙哑嗓的冲势，我身体以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角度拧转，右腿如同钢鞭般扫向尖细嗓的膝盖外侧！

咔嚓！

“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他的小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整个人惨叫着向前扑倒！

我顺势上前，右脚狠狠踩在他握枪的手腕上！又是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钉刺枪脱手飞出。他痛得浑身抽搐，抬头看向我，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痛苦，张嘴想要求饶。

我没给他机会。俯身，右手并指如刀，对准他颈侧动脉，轻轻一划。

嗤…

温热的红色液体喷溅在旁边的管道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尖细嗓的瞳孔瞬间放大，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通道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血腥味快速弥漫开来。

我站在原地，微微喘息，不是因为累，而是体内那股暴戾的能量需要平复。看着脚下两具迅速变冷的屍体，还有自己指尖滴落的、混合了蓝色和红色的粘稠液体，心里一片冰冷。没有恶心，没有不适，只有一种… 完成任务般的平静。杀戮，变得如此… 简单。这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又该死地… 适应。

得处理掉屍体，清理痕迹。

我迅速搜刮了两人身上的东西：两把劣质的能量手枪（能量剩一半），几个备用能量匣，一小袋味道刺鼻的合成兴奋剂，还有一些零碎的、印着“水蝮蛇”标志的信用点和物资票。从尖细嗓的内袋里，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带萤幕的简易资料板，需要指纹解锁。

我抓起他还没完全僵硬的手指，按在萤幕上。嘀的一声，解锁了。里面有一些零散的资讯：维修区部分线路图（比我的详细）、几条加密的通讯记录（看不懂）、还有一个标注着“猎犬喂食点及巡逻路线”的档案！

猎犬！果然有这东西！喂食点？巡逻路线？看来“水蝮蛇”对这些怪物控制力也有限，需要定点投喂和约束。

这情报有用！至少知道哪些区域要避开。

我把有用的东西塞进从屍体上扒下的一件相对乾净的、带兜帽的破旧防护服里（勉强遮住我显眼的面板），将两具屍体拖到旁边一个废弃的管道检修井，掀开盖子扔了进去。盖好盖子，又用杂物稍微掩饰了一下血迹。

做完这一切，我靠着墙壁，开启资料板，仔细研究那张巡逻路线图。猎犬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节点中下层的几个区域，包括我现在所处的这片维修区边缘！最近的一个“喂食点”，就在前方五百米外的一个废弃能源转换站！根据记录，下一次巡逻时间… 大概在二十分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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