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操!操!捅破天了!
後脑勺像被冰锥子扎着,那股来自虚空深处的、冰冷粘稠的恶意“凝视”死死锁定着我,穿透层层甲板,像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心脏抽疯一样狂跳,不是吓的,是身体感知到灭顶之灾的本能预警!面板下的蓝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流,带来刺骨的寒意和… 一种极度亢奋的战栗感,彷佛在尖叫着催促:跑!快跑!离开这艘该死的破船!
低语声?屁!现在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逃!逃出这个被标记了的棺材!
我像被鬼撵着,手脚并用在那狭窄锈蚀的通道里疯狂爬行,膝盖和手肘磨破了也感觉不到疼,满鼻子都是铁锈和自己越来越浓的蓝血腥味。身後,那股凝视感越来越实质化,甚至能“听”到一种极其遥远、却又彷佛就在耳边响起的、非人的、充满贪婪饥渴的… 嘶嘶声?像是某种庞然大物在真空中高速移动时与稀薄物质摩擦产生的诡异噪音,正飞快接近!
它来了!真的来了!因为那个狗屁讯号!
冲到之前那个破损的维护平台,我毫不犹豫地翻了出去,冰冷的真空瞬间包裹全身,防护服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顾不上危险了!我手脚并用,像只壁虎,沿着锈蚀号粗糙狰狞的外壳,朝着记忆中卡戎节点主体结构的方向,玩命地爬!每一次移动都小心翼翼又无比迅速,指尖凝聚的微薄能量死死抠进金属缝隙,生怕一个打滑就飘进宇宙变成冰棍。
能量视野开到最大,扫描着前方路线和身後的威胁。锈蚀号死寂一片,但身後的宇宙深空中,那个代表“凝视源头”的、无法用颜色形容的、纯粹的“恶意”与“空无”混合的能量团,正在视野边缘急速放大!速度快得吓人!
妈的!妈的!妈的!
我爬上一段相对平坦的舰桥结构,看到了左上方大约五十米外,那条从节点主体延伸出来的、锈迹斑斑的对接臂和其末端的气密门!那是最近的生路!
就在这时——
嗡呜——!!!
一种无法用耳朵听到、却直接震荡灵魂的、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嗡鸣,猛地从身後袭来!锈蚀号整个船体都随之剧烈共振!我差点被甩出去!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绝对零度寒冷和超高能量辐射的冲击波,如同看不见的海啸,狠狠拍在锈蚀号的尾部!
轰隆隆隆——!!!
虽然真空中没有声音,但透过船体传来的恐怖震动和肉眼可见的、舰尾部分如同被无形巨手捏碎般扭曲、解体、化为齑粉的景象,让我肝胆俱裂!
它攻击了!直接摧毁了锈蚀号的尾部!下一步就是这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双眼瞬间被蓝芒充斥,体内所有能量不管不顾地爆发出来,双腿在甲板上猛地一蹬!脚下金属瞬间凹陷崩裂!整个人像一发炮弹,朝着五十米外的那条对接臂拼命跃去!
身体在虚空中翻滚,冰冷的星辰在眼前高速旋转。时间彷佛被拉长,能清晰地“看”到身後锈蚀号更大的部分正在无声地崩塌、湮灭,也能“看”到那股毁灭性的能量波动正如影随形般追来!
够到!一定要够到!
啪!
我重重撞在对接臂粗糙的金属表面上,冲击力差点让我背过气去!双手十指如同铁钩,狠狠抠进金属缝隙,蓝色的血从指尖迸出,瞬间冻结。顾不上疼痛,我手脚并用,沿着对接臂朝着气密门疯爬!
身後,毁灭的波纹已经蔓延到了我刚刚跳离的位置,锈蚀号的残骸如同沙堡般无声坍塌、消散!
快!快!快!
终於爬到气密门前!是一个手动转轮阀门!我双手握住冰冷的转轮,将吃奶的力气和残存的蓝血能量全部灌注进去!
嘎吱——吱呀——!
锈死的转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缓缓转动!
快点!再快点!
身後,那股冰冷的湮灭感已经触及到了对接臂的末端!金属开始无声地扭曲、分解!
砰!
气密门终於弹开一条缝隙!我像泥鳅一样挤了进去,翻身拼命拉动内部的闭合杆!
门缓缓关闭的瞬间,我看到对接臂的外端已经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不见!毁灭的能量狠狠撞击在刚刚闭合的气密门上!
轰!!!
整个对接通道剧烈震动,彷佛被巨锤砸中!厚重的门体向内凹陷,边缘火星四溅,但总算扛住了这一下!
我瘫倒在震动不止的通道里,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差一点… 就差一点…
门外,那恐怖的凝视感和毁灭性能量并未离开,依旧盘踞在外,彷佛在打量着这个新玩具,寻找着下口的机会。但它似乎… 对卡戎节点本身有所顾忌?没有立刻发动第二次攻击。
暂时… 安全了?不,只是从一个棺材跳进了另一个可能更危险的笼子。
我挣扎着爬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体。多处擦伤,蓝色的血液正在缓慢凝固,体力消耗巨大,但没什麽致命伤。捡起掉在一旁的脉冲步枪,还好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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