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泣不成声,突然跪倒在地,仰天哭喊:“我的儿啊!你们死得冤啊!”
这撕心裂肺的哭诉,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夜风中,老者的悲鸣久久回荡,更显凄楚。
慕容晴对老者表示同情,但接下来还得继续,她精神力再次控制着吏部侍郎:“三年来,我卖出七个知县职位,三个知府,共收受白银八万两,”他一一报出买官者姓名,“最贵的是清河知县,要价一万两。丞相拿走了五万六千两。”
最后轮到李进。这位户部侍郎听了前面的交代,已经瘫软在地,可慕容晴怎么可能饶过他。
再次控制他交代:“我我与江南盐商勾结,三年私贩官盐十万石,获利三十万两,这些银子七成归丞相,我占了三层,我分得的三成银两都藏在府中地窖里……”
四位官员的家眷在人群中面如土色,有人当场晕厥。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愤,怒骂声此起彼伏:
“贪官!该杀!”
“难怪防潮堤年年修年年垮!”
“我弟弟在边关饿得皮包骨头,原来军饷都被他们贪了!”
慕容晴冷眼看着面如死灰的荣世修和四位官员,声音冰冷:“诸位都听清楚了?这就是你们宾海的丞相,宾海国的‘栋梁之材’!”
她转身面对众人:“我医仙谷向来超然物外,本不愿涉足这朝堂纷争。奈何——”
她眸光骤然转厉,直指荣世修,“这位丞相大人非要强拉我等入局!既然避无可避,那便索性奉陪到底。今夜就让诸位见证,何为——成王败寇!”
这番话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久久回荡。
话音未落,一道绿影自慕容晴腕间激射而出,精准地缠上荣世修的脖颈。
荣世修本能地伸手想要扯开藤蔓,却不料藤蔓瞬间分出数道分枝,将他的双手也牢牢缚住。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挣扎声,面色渐渐青紫。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无不震惊。
谁也没想到医仙谷的这位姑娘竟真要当众诛杀当朝丞相——依照律法,即便他罪证确凿,也该由皇上亲自裁决才是。
然而围观的百姓中,有人暗自拍手称快,觉得这位姑娘是为民除害;也有人觉得她手段太过狠厉,令人胆寒。
只是在这肃杀的气氛中,谁也不敢出声议论,只能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过程。
丞相夫人及其儿孙们原本以为慕容晴只是要揭露荣世修的罪行。
在他们心里并不十分惧怕,毕竟朝中、禁军、御林军都有他们的人,皇上根本奈何不了丞相府。
但此刻见慕容晴真要下杀手,这才彻底慌了神。
“住手!”丞相夫人失声尖叫,“你若敢杀害丞相,休想活着离开宾海国!”
慕容晴冷然一笑:“果然是一家人,连威胁人的说辞都如出一辙。下午荣世修在驿馆威胁我们走不出凌霄城,现在你又威胁我们走不出宾海国。既然如此——”她眼神一凛,“我现在就杀给你看!”
藤蔓骤然收紧,荣世修双目凸出,随即头颅与身躯瞬间分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一息工夫,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便已身首异处。
“老爷!”丞相夫人目眦欲裂,再也顾不得贵妇仪态,如同市井泼妇般破口大骂。
其他丞相府众人见荣世修惨死,也都悲愤交加——他们深知,一旦失去丞相这座靠山,往日依附的势力必定倒戈,等待他们的唯有满门抄斩的结局。
绝望之下,他们纷纷捡起地上散落的石块,疯狂地向慕容晴掷去。
慕容晴运转风系异能,所有石块竟倒飞回去,重重砸在他们自己身上。
慕容晴再次将精神力探入丞相府众人的识海,发现就连一个年仅十岁的孩童,都曾虐杀过小厮和丫鬟,其余人等更是个个欺男霸女、手上沾满鲜血。
“既然丞相府上下无一善类,”慕容晴声音冰寒,“那便统统赴死吧。”
她运转土系异能,丞相府众人脚下的地面骤然开裂,所有人惊叫着坠入深渊。
裂缝随即缓缓合拢,将一切罪恶彻底埋葬。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医仙谷展现出的雷霆手段,让他们对这个门派有了全新的认知。
原来传说中的“生机秘术”只是冰山一角,这位年轻姑娘展现出的各种神通,足以令人敬畏交加。
那四位官员早已瘫软在地,面无人色。慕容晴冷眼扫过他们:“明日自己去向皇上请罪。否则,你们和家人的下场,只会比丞相府更惨。”
四人如蒙大赦,连连叩首——即便自己要受严惩,至少家人的性命保住了。
慕容晴转向围观的百姓和官员,朗声道:“荣世修威胁让我们走不出凌霄城,我说过,若他敢动手,就让丞相府消失。现在,我做到了。”
她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我再说最后一次:医仙谷只愿行医济世,不愿卷入任何纷争。但若有人非要拉我们入局——”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我必让他后悔莫及。”
百姓们纷纷叫好,而那些曾依附丞相的官员则面如土色——丞相倒台,皇上必定要清算旧账。
眼看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要天光大亮。慕容晴正欲转身离去,一道蒙面黑影出现在不远处,恭敬地单膝跪地行礼:“容姑娘,陛下有请。”
慕容晴眸光微闪,心中已然明了——这位宾海国的皇帝萧璟珩,想必一直派人暗中关注着丞相府的一举一动。
方才她与荣世修剑拔弩张、乃至最终将其诛杀之时,不见任何隶属于皇上的侍卫或禁军前来干预调停,这异常平静的局面本身,便已是最明确的信号:
这位宾海国的皇帝,正乐见其成,甚至可说是殷切盼望着有人能替他出手,除去荣世修这个权倾朝野、尾大不掉的心腹大患。
如今她以雷霆手段一举铲除权相,无疑是替皇上解了燃眉之急,拔除了这根扎在心头的毒刺。
此刻深夜相邀,表面上看,分明是要感谢她这番“雪中送炭”的“相助之功”,又怎会真的怪罪于她这个“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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