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中,青州城外的官道上,一列车马正缓缓启程。赵景珩的玄色锦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身姿挺拔如松,骑在领头的白马上,目光坚定地望向京城方向。叶灵兮乘坐的马车紧随其后,青色车帘紧闭,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却挡不住她洞察局势的锐利目光。二十名精锐护卫身着劲装,手持兵刃,列队两侧,神情肃穆,护卫着车队前行,气势凛然。
车队刚驶出青州地界,便见前方官道旁早已站满了人。为首的是当地知县,身着官服,率领县丞、主簿等一众官员,恭恭敬敬地等候在路边。见车队靠近,知县连忙上前几步,对着赵景珩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得近乎谦卑:“下官参见瑞王殿下!恭迎殿下荣归京城,殿下一路辛苦!”
赵景珩勒住马缰,目光扫过眼前的官员们。昔日他蒙冤之时,这些官员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有人落井下石,如今却这般趋炎附势,前后态度的巨大转变,让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与嘲讽。但他并未表露分毫,只是淡淡颔首:“有劳各位大人远迎,不必多礼。”
“殿下折煞下官了!”知县连忙说道,“下官已在城中备好薄宴,恳请殿下与叶姑娘暂且歇息,容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赵景珩看向身旁的叶灵兮,叶灵兮隔着车帘轻声回应:“殿下,行程要紧,不宜耽搁。不如谢过大人的好意,继续赶路为妥。”
赵景珩点头,对着知县说道:“多谢大人美意,只是陛下催得紧,返京事急,便不叨扰了。各位大人请回吧。”
知县见赵景珩态度坚决,不敢强求,连忙命人呈上早已备好的礼品:“这些都是本地特产,不成敬意,还请殿下笑纳。”
赵景珩并未推辞,让护卫收下礼品,随后策马扬鞭,车队继续前行。接下来的路程中,每到一处州县,都有当地官员出城迎接,送上厚礼,言辞恭敬,态度谦卑。他们或是真心敬畏赵景珩的功绩与如今的权势,或是想借机攀附,为自己的仕途铺路。赵景珩与叶灵兮始终保持着疏离而有礼的态度,收下心意,却从不耽搁行程,一路疾驰,朝着京城稳步迈进。
而此时的京城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二皇子被软禁在府中,虽仍能与外界联络,却失去了自由,心中本就积满了怨气。当得知赵景珩沉冤得雪,恢复瑞王爵位,即将返京的消息时,更是怒不可遏。
“砰!”一声巨响,二皇子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上好的官窑瓷器瞬间碎裂,茶水与瓷片溅了一地。“赵景珩!又是他!本殿不甘心!”二皇子脸色铁青,眼中布满血丝,语气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他明明已是阶下囚,为何还能翻身?叶灵兮!都是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多管闲事,李嵩怎会招供,本殿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幕僚王策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他深知赵景珩返京意味着什么,这不仅会让二皇子党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甚至可能危及他们的性命。但他仍强作镇定,劝道:“殿下息怒!如今发怒无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应对。赵景珩刚返京,根基未稳,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只要我们在他站稳脚跟之前设下陷阱,让他再次身败名裂,甚至性命不保,殿下便能有转机。”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看向王策:“王先生有何妙计?快说!”
“殿下,赵景珩虽恢复了兵权与爵位,但在京中蛰伏多年,人脉早已生疏。如今太子党也将他视为劲敌,我们可以暗中联络太子党,暂时达成同盟,共同对付赵景珩。”王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同时,我们的党羽虽遭重创,但仍有不少人潜伏在朝堂与各地,可让他们暗中散布谣言,诋毁赵景珩与叶灵兮,动摇民心与陛下对他们的信任。另外,还可在他们返京的途中或刚到京城之时,制造意外,刺杀叶灵兮,断赵景珩的左膀右臂。”
二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就按王先生说的办!联络太子党的事,就交由你去办。务必让赵景珩有来无回!”
“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王策躬身应道,心中却暗自有了盘算。他知道,二皇子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与太子党结盟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赵景珩倒台,太子党定会转头对付二皇子。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除了二皇子党,京城中的其他权贵也各怀心思。太子府内,太子正与几位核心幕僚商议对策。“赵景珩返京,对我们来说,既是威胁,也是机会。”太子端坐在主位上,语气平静,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与二皇子有仇,我们可坐山观虎斗,让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但在此之前,需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不可让赵景珩太过强势,也不能让二皇子党彻底覆灭。”
“殿下英明!”一位幕僚附和道,“赵景珩背后的叶灵兮绝非等闲之辈,我们需尽快查明她的底细,看看她究竟有何过人之处,竟能助赵景珩逆风翻盘。同时,也可暗中联络二皇子党,假意结盟,实则挑拨他们与赵景珩的矛盾,让他们互相残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