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檀香袅袅缠绕着烛火的光晕,周正与户部尚书双手捧着核查报告,躬身立于案前。皇帝指尖划过报告上的字迹,目光从“资金来源合法”“无异常流动”“无军资相关记录”等关键表述上一一掠过,紧绷的眉峰渐渐舒展。
“陛下,”周正沉声禀报,“经核查小组三日连夜核对,灵兮阁自成立以来,所有账目规范详实,资金来源清晰可溯——包括叶灵兮姑娘初始投资、各地分号货物销售收入、商户联盟分成、不动产租赁收益等,均为合法商业所得;资金去向亦明确,主要用于分号扩张、稀缺货物采购、顶尖工匠薪资、运输渠道搭建等经营事务,每一笔支出都有合同、收据、收款人签字等凭证佐证,无任何模糊不清之处。”
户部尚书补充道:“尤为关键的是,我等重点排查了近五年与兵器、粮草、甲胄相关的交易记录,灵兮阁的合作商户均为绸缎、珠宝、药材、粮食等民生领域商户,未与任何军用品供应商有过资金往来,更无大额匿名转账、异地秘密交易等异常情况。叶灵兮姑娘三年前注入的一百二十万两私人资金,确系私产变现所得,后续支出与灵兮阁扩张轨迹完全吻合,不存在任何私藏军资的可能。”
皇帝将核查报告重重拍在案上,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释然:“朕就知道,灵兮姑娘绝非谋逆之人!她行事素来谨慎有度,灵兮阁经营多年,从未有过逾矩之举,岂能是贪慕权位、意图谋逆之辈?”
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倒是叶仲远夫妇,身为灵兮姑娘的亲生父母,竟敢联合太子党捏造如此重罪诬告女儿,其心可诛!他们既然能编造私藏军资的谎言,难保叶家自身没有猫腻!”
太子赵烨跪在一旁,脸色惨白如纸。自核查结果出来后,他便一直心神不宁,此刻听闻皇帝怀疑叶家,更是心头一紧,连忙开口:“父皇,叶仲远夫妇或许只是一时糊涂,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未必有其他罪行……”
“糊涂?”皇帝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谋逆乃是灭族大罪,岂是一句‘糊涂’便能搪塞的?他们敢拿如此重罪诬告,背后定然有更深的图谋!说不定叶家本身就存在贪赃枉法之事,想借诬告女儿攀附太子,以求自保!”
周正躬身附和:“陛下英明。叶仲远夫妇此次诬告,动机可疑,且叶家近年来生意衰败却仍能维持表面体面,确实存在诸多疑点。臣恳请陛下下令,核查叶家历年账目,查明其收入来源与支出明细,或许能发现更多线索。”
户部尚书也道:“陛下,叶家主营绸缎生意,此前一直依赖灵兮阁的渠道与资源,灵兮阁独立后,叶家生意理应一落千丈,却并未立刻破产,其中或许存在偷税漏税、挪用资金等情况。核查叶家账目,既能查明诬告背后的真相,也能彰显陛下整顿吏治、一视同仁的决心。”
太子心中焦急,却不敢再贸然劝阻。他深知,此刻皇帝正在气头上,若强行维护叶家,只会引火烧身,让自己也陷入被动。
“好!”皇帝拍板定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朕旨意,即刻由周正牵头,联合户部、刑部官员,组建专项小组,前往叶家核查历年账目!无论涉及何人,只要查实有违法违纪行为,一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臣遵旨!”周正与户部尚书齐声领旨。
消息很快传到灵兮阁,叶灵兮正在与苏文渊商议后续事宜,听闻皇帝下令核查叶家账目,神色依旧平静无波。
“姑娘,皇帝终于下令查叶家了。”苏文渊语气中带着一丝快意,“叶仲远夫妇诬告姑娘,如今自食恶果,也算罪有应得。”
叶灵兮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语气淡然:“这是他们应得的。叶家生意这些年全靠偷税漏税、投机取巧维持,早已是外强中干。父皇下令核查,不过是让他们的罪行暴露在阳光下罢了。”
赵景珩坐在一旁,眼中带着一丝担忧:“灵兮,叶家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若查出重罪,你……”
“殿下不必担心。”叶灵兮打断他,目光坚定,“他们既然能做出背叛亲情、诬告女儿的事情,就该想到今日的下场。我不会为他们求情,也不会干预核查,一切凭律法处置。”
正说着,晚翠匆匆走进来,神色凝重:“姑娘,叶家派人送来消息,说叶老爷和叶夫人听闻皇帝要查账,已经慌作一团,想请姑娘出面求情。”
“求情?”叶灵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们诬告我谋逆之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日?告诉他们,路是自己选的,后果自负,我不会出面,也不会为他们说半句好话。”
“是,姑娘。”晚翠躬身应道,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叶家老宅内已是一片混乱。叶仲远夫妇得知皇帝要核查叶家账目,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上。
“老爷,这可怎么办?咱们家的账目根本经不起查啊!”王氏哭哭啼啼地说道,“这些年咱们偷税漏税、虚报亏损,要是被查出来,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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