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的寒夜,京城城郊废弃的砖窑内,篝火跳动着微弱的光,映照着一张张阴鸷的脸庞。二皇子党残余核心成员围坐一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挫败感与不甘——黑风岭伏击失利,赵墨尘带伤突围,赵景珩虽仍被困野狼谷,却已撑到镇西军驰援的消息,而叶灵兮在京城稳扎稳打,灵兮阁的势力愈发庞大,瑞王阵营的根基竟愈发牢固。
“废物!都是废物!”二皇子党残余头目林苍猛地将手中酒碗摔在地上,陶碗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窑内格外刺耳,“黑风岭设下三重埋伏,竟让赵墨尘那小子带着残兵冲了出去!如今镇西军赶到,赵景珩得救在即,我们谋划许久的大计,又要功亏一篑!”
谋士陈默坐在角落,指尖捻着胡须,神色平静得与周遭的焦躁格格不入。他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众人,缓缓开口:“林将军稍安勿躁,胜败乃兵家常事。赵景珩虽暂时脱险,但瑞王阵营势大,正面交锋,我们确实难有胜算。”
“难有胜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赵景珩与叶灵兮一步步掌控朝堂,最终将我们赶尽杀绝?”一名将领厉声质问道,“陈先生,你智谋过人,当初‘围点打援’的计策便是你所献,如今事败,你总得再想个办法才是!”
陈默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此计凶险,需精准拿捏对方的软肋,一击即中。”
“软肋?”林苍眼中一亮,连忙追问,“瑞王阵营的软肋是什么?是叶灵兮那女人,还是赵景珩的兵权?只要能找到软肋,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们也要试一试!”
“都不是。”陈默摇头,语气笃定,“叶灵兮心智坚韧,灵兮阁富可敌国,绝非轻易能撼动;赵景珩手握兵权,深得军心,正面夺权更是难如登天。他们真正的软肋,是叶灵兮的‘前世记忆’。”
“前世记忆?”众人皆是一愣,面露困惑。
“不错。”陈默缓缓道,“我近期通过多方打探,结合此前与叶灵兮交锋的种种细节,终于证实了一个传闻——叶灵兮行事,往往能未卜先知,避开诸多陷阱,甚至能精准预判朝堂变动与商机走向。这绝非天赋异禀,更像是……她早已知晓未来之事。”
一名心腹恍然大悟:“陈先生的意思是,叶灵兮是重生之人?”
“十有八九。”陈默点头,“且据我查证,前世的大靖王朝,边关始终安稳无虞,从未发生过大规模的蛮族入侵或兵变。这便是她的‘记忆盲区’——她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一世的边关也会如前世一般平静,不会对‘边关战事’抱有足够的警惕。”
林苍皱眉:“可这与我们有何关系?就算她有记忆盲区,我们难道还能真的挑起边关战事不成?”
“不必真的挑起战事,只需制造假象即可。”陈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们可以买通边关对朝廷心怀不满的将领,让他们伪装成蛮族,劫掠边境小镇,制造伤亡,再以八百里加急上报‘蛮族大举入侵’的假军情。皇帝素来重视边境安危,百姓也惧怕战火,定会下旨派重兵驰援。”
“派谁去驰援?”有人追问。
“自然是赵景珩。”陈默语气斩钉截铁,“如今朝中,能领兵打仗、镇得住边关的,除了赵景珩,再无第二人。太子懦弱无能,镇西军刚经历救援之战,元气未复,皇帝只能派赵景珩出征。”
林苍仍是不解:“就算赵景珩领兵出征,我们又能如何?他手握重兵,难道还怕了那些伪装的蛮族?”
“我们的目标并非在边关击败赵景珩。”陈默冷笑一声,“叶灵兮因前世记忆,不会对边关战事设防,我们便可趁赵景珩出征之机,一方面在边关设伏,联合被买通的将领,切断他与京城的联系,将他困在边境;另一方面,在京城散布谣言,污蔑赵景珩拥兵自重、勾结蛮族,再联合太子党,趁机在朝堂上发难,剥夺他的兵权,甚至……置他于死地。”
“好计!真是好计!”林苍眼前一亮,拍案叫绝,“叶灵兮以为边关安稳,定然不会察觉这是骗局,等她反应过来时,赵景珩早已身陷重围,京城也已谣言四起,到时候瑞王阵营便会腹背受敌,不攻自破!”
“陈先生果然智谋过人!”其他成员也纷纷附和,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此计虽妙,但关键在于能否找到可靠的边关将领配合。”一名将领担忧道,“边关将领大多忠于瑞王殿下,想要买通他们,恐怕不易。”
“这一点我早已考虑到。”陈默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递了过去,“这份名单上的三人,皆是边关将领,因早年与赵景珩有旧怨,或因未获提拔而心怀不满,对朝廷早已心生异心。其中,驻守云州边境的魏峰将军,最为合适。他本是将门之后,却因赵景珩的缘故,多年未能升迁,心中怨恨极深,且手握兵权,足以制造‘蛮族入侵’的假象。”
林苍接过名单,仔细看了一遍,点头道:“魏峰此人,我略有耳闻,确实对赵景珩积怨已久。只是,他是否会愿意与我们合作?毕竟,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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