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的书房内,烛火被夜风搅得忽明忽暗,映着赵墨尘紧绷的侧脸。他将截获的密信重重拍在案上,墨迹未干的“困死赵景珩,逼疯叶灵兮”九个字,在火光下透着令人发指的阴狠。心腹冷轩立在一旁,神色凝重得如同压了千斤巨石,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佩刀。
“冷轩,你都看见了?”赵墨尘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二皇子党为了夺权,竟不惜伪造军情,将景珩诱入绝境,还要连累灵兮!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
冷轩躬身道:“殿下,此事实属阴险,但我们需冷静应对。您如今仍处于软禁之中,未经陛下旨意,不得擅自离京,更不能私调兵马——这是祖制大忌,一旦暴露,不仅您会遭皇帝严惩,恐怕还会被太子党与二皇子党抓住把柄,扣上谋逆的罪名!”
“祖制?罪名?”赵墨尘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豁出去的决绝,“我连自由都没有,还在乎什么皇子身份?当年我兵败被囚,是灵兮暗中接济,送药送粮,才让我在这深宅大院里得以苟活。如今她视若性命的人身陷险境,我若坐视不理,与那些冷血无情的小人有何区别?”
他走到书架前,用力按压暗格,“咔哒”一声,一个精致的木盒弹出。赵墨尘取出木盒中的鎏金虎符,虎符上刻着繁复的云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是他多年暗中培养私兵的调兵信物,凝聚了他所有的心血与底牌。
“这五千私兵,是我花了十年时间,从孤儿中挑选培养的精锐,个个以一当十,擅长山地作战与潜行突袭。”赵墨尘握紧虎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们只听我一人调遣,忠心耿耿,绝不会泄露半分消息。如今景珩危在旦夕,灵兮在京城孤立无援,只有他们,能赶在二皇子党动手前,赶到边关解围!”
“殿下,您三思啊!”冷轩急忙上前劝阻,“五千私兵虽精锐,但二皇子党在前往边关的路上必定设下了重重埋伏,他们早有准备,我们贸然前往,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京城城门夜间紧闭,禁军巡查严密,我们如何能带着五千私兵悄无声息地出城?一旦被发现,便是灭顶之灾!”
“以卵击石也要试!”赵墨尘语气斩钉截铁,“景珩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险。灵兮得知消息传递受阻,定然心急如焚,我不能让她独自承受这些。至于出城之事,我自有办法——城门守将李威,当年他母亲重病,是我暗中派人寻来奇药,救了她性命。此人重情重义,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要我修书一封,他定会暗中放行。”
“可李威只是城门守将,权力有限,若被禁军统领察觉,他根本护不住我们!”冷轩仍不死心,“殿下,不如我们再等等,联系叶灵兮姑娘,与她商议对策。她足智多谋,灵兮阁势力庞大,或许能想出更稳妥的办法,不必让您亲自冒险。”
“等不及了!”赵墨尘打断他,眼中满是焦虑,“二皇子党既然敢伪造军情,就必定做好了万全准备,说不定此刻已经对景珩动手了。灵兮在京城要应对太子党的刁难,还要追查内奸,已经够辛苦了,我不能再让她为我分心。此次救援,我必须亲自前往,只有亲眼看到景珩平安无事,我才能放心。”
他顿了顿,看着冷轩担忧的神色,语气柔和了几分:“冷轩,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意已决,纵是抗旨,纵是身陷险境,我也要去。你若不愿跟随,我绝不强求,我会给你一笔财物,让你远走高飞,免受牵连。”
“殿下哪里话!”冷轩单膝跪地,语气坚定,“属下自十三岁起便跟随殿下,殿下对我有再造之恩,早已是我的再生父母。殿下要去救援瑞王殿下,属下愿誓死相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属下恳请殿下,务必三思而后行,做好万全准备,切勿冲动行事。”
赵墨尘扶起冷轩,眼中满是感动:“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你立刻传我命令,让私兵统领秦风连夜整军,携带足够的粮草、药品与御寒衣物,在城外三十里的黑松林集结。告诉秦风,此次行动事关重大,务必严守秘密,不得泄露给任何人,包括他们的家人。”
“属下明白!”冷轩躬身领命,“只是,私兵们分散在京城周边的三个隐秘据点,连夜集结恐会引起注意,不如分批出发,在黑松林汇合?”
“可以。”赵墨尘点头同意,“让他们换上普通百姓的服饰,避开主要街道,从侧门出城,凌晨子时前务必在黑松林集结完毕。另外,让秦风带上我给李威的亲笔信,务必在子时前赶到城门,让李威暗中放行。”
“属下这就去安排!”冷轩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赵墨尘叫住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灵兮阁的信物,你让秦风带上。若途中遇到灵兮阁的商队或暗线,可出示此玉佩,他们会提供必要的帮助。”
冷轩接过玉佩,郑重地收好:“殿下放心,属下定会转告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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