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站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前,左臂的作战服袖子卷到肘部,淡紫色的印记在光线下泛着荧光——经过七十二小时的缓慢扩散,已经爬到了肩膀,边缘的纹路变得清晰,像张正在展开的网,每个节点都对应着探测器舰队的位置。
“印记的波动与舰队的阵型完全同步。”技术主管松本的声音带着疲惫,他指着投影中某颗淡金色的光点,“尤其是这颗‘领航者’探测器,它的信号频率和你肩膀的主节点频率误差小于0.01赫兹,就像……”
“就像它在远程操控这些印记。”林峰的指尖轻轻触碰投影中的光点,手臂上的对应节点立刻亮起,传来轻微的刺痛,像被细小的电流击中。掌中的神光棒碎片突然发烫,印记的光芒随之黯淡了几分,形成奇妙的制衡,“神光棒的光能量能暂时压制它们,但消耗比之前快了40%。”
诸星弹站在雷达控制台旁,头镖在掌心转得沉稳,银紫色的光带映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数据流。他调出近地轨道防御网的三维模型,数百枚拦截导弹在虚拟轨道上闪烁,像串银色的念珠。“第一防御圈部署完毕,覆盖同步卫星轨道。”他用红笔在模型上圈出一片灰色区域,“但这里有盲区,是月球背面的引力异常带,导弹的制导信号会被干扰。”
进次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金属碰撞的脆响。他的初代装甲正在月球基地进行最后的调试,新换的肩甲泛着暗金色的光泽,上面蚀刻着光能量纹路——这是技术部用林峰的血液样本混合光粒子制成的,据说能放大对虚空生物的杀伤力。“月球背面的雷达站已经重启,盲区缩小了60%。”他的光束炮对准模拟靶标,淡蓝色的能量束在月面炸出朵光花,“但刚才测试时发现,装甲的传感器会被某种低频信号干扰,和探测器的频率很像。”
林峰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他让松本调出探测器的低频信号图谱,与自己手臂上的印记波动叠加——两条曲线在某个频段完全重合,像被复制粘贴的镜像。“它们在通过低频信号渗透我们的设备。”他的指尖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调出月球基地的能源分布图,“装甲的传感器、雷达站的制导系统、甚至基地的生命维持装置,都可能被感染。”
控制室的警报声突然变调,不是尖锐的蜂鸣,而是低沉的共振,让人心口发闷。全息投影中,探测器舰队的阵型突然变换,三十颗光点组成个巨大的环形,将地球包裹其中,淡金色的光芒在环内侧流动,像层正在凝固的薄膜。
“是‘信号屏障’!”松本的手指在键盘上慌乱地跳动,“它们在同步轨道布设能量场,能吸收所有波段的电磁波,包括我们的导弹制导信号!”
诸星弹的头镖瞬间停在掌心,他抓起对讲机:“进次郎,立刻撤离月球基地!屏障成型后,那里会和地球失去联系!”
“晚了!”进次郎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背景里传来金属撕裂的锐响,“基地的闸门被锁死了,传感器显示有东西正在从月壤里钻出来,暗金色的鳞片……和海沟融合体一样!”
林峰的手臂突然剧烈刺痛,肩膀的主节点亮起刺眼的紫光,全息投影中,月球背面的灰色盲区里炸开团暗金色的光芒,像朵在真空里绽放的花。“是‘先遣登陆体’!”他忍着疼痛调出月面图像,无数暗金色的爬虫从月壤中涌出,螯钳上的倒刺泛着绿光,正朝着装甲的位置聚拢,“它们早就藏在月球了,等的就是屏障成型!”
诸星弹已经冲向发射台,头镖的光带在走廊里拉出残影:“松本,启动备用方案,用旧式无线电波制导导弹,虽然精度差,但不会被屏障干扰!”他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回荡,“林峰,想办法切断印记和探测器的连接,哪怕只有五分钟!”
林峰靠在控制台前,刺痛感顺着脊椎蔓延,视线开始模糊。他握紧神光棒碎片,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肩膀的主节点上——那里的紫光最亮,像颗跳动的紫色心脏。光能量顺着指尖注入印记,与紫色物质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
“三分钟!”他咬着牙喊道,额头的冷汗滴落在控制台上,“最多三分钟,之后……”
“之后老子就把那些爬虫全炸成灰!”进次郎的怒吼从通讯器传来,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初代装甲的自毁程序启动了,老子要带这些杂碎一起上西天!”
“别傻了!”林峰的声音带着嘶吼,光能量的输出瞬间提到极限,肩膀的紫色主节点突然炸裂,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屏障出现缺口了!快用逃生舱!”
全息投影中,环形屏障的某处果然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漆黑的宇宙。进次郎的逃生舱像颗银色的子弹,从月球基地冲出,顺着缺口飞向地球,身后的月面炸开团巨大的火光,暗金色的爬虫在爆炸中化为灰烬。
林峰的手臂软垂下来,紫色印记的光芒彻底熄灭,只留下些浅灰色的痕迹,像干涸的泪痕。他看着投影中重新闭合的屏障,探测器舰队的环形阵型更加紧密,淡金色的光芒几乎覆盖了整个同步轨道,只有备用雷达还能捕捉到些模糊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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