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青州城,寒风裹着碎雪,刮得人脸颊生疼。青巷里的青石板路结了层薄冰,行人走路都得踮着脚,生怕滑倒。往日里,巷子里总能听到孩子们追跑打闹的笑声,可今天却格外安静 —— 从昨天傍晚开始,巷里已经接连失踪了三个孩子,最小的才四岁,最大的也不过七岁,这让青巷的百姓们都揪紧了心。
“狗蛋!狗蛋你在哪儿啊!” 李婶拄着根木棍,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巷子里呼喊,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她的孙子狗蛋昨天傍晚去巷口买糖人,至今没回来,她已经找了整整一夜,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嘴唇冻得发紫,却连孩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王大娘也跟着哭红了眼,她的孙女丫丫和狗蛋一起去买糖人,同样没回来。她手里攥着丫丫昨天穿的小花袄,袄子上还绣着只小兔子,此刻却空荡荡的,让她心里像被掏走了一块:“造孽啊!这是谁这么狠心,把孩子拐走了!要是丫丫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张老实站在巷口,眉头皱成了疙瘩。他昨天关铺子时,还看到狗蛋和丫丫在巷口的糖人摊前蹦蹦跳跳,可没过半个时辰,糖人摊主就说孩子们已经走了。他已经去官府报了案,可捕快们来了一趟,问了几句情况,就说要去别处排查,至今也没个消息。
“都怪我!昨天我要是多留个心眼,看着孩子们回家就好了!” 张老实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大腿,懊悔得直跺脚。
巷子里的百姓们也都聚在一旁,个个愁眉苦脸。有人说,最近城里来了一伙拐子,专挑傍晚时分下手,已经有好几个村子丢了孩子;有人说,那些拐子会用迷药,孩子只要闻一下,就会乖乖跟着走;还有人说,拐子会把孩子卖到外地,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丢了孩子的家长心里,让他们更是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玄色身影顶着寒风,快步走进了青巷。正是刚从山里采完冬药回来的苏妄行。他身上落了层薄雪,玄色短打沾着些枯草,却丝毫没影响他挺拔的身姿。他刚走到巷口,就看到围在一起的百姓,还有李婶和王大娘的哭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出什么事了?” 苏妄行快步走上前,问道。
张老实看到苏妄行,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紧跑上前,把孩子们失踪的事说了一遍,声音里满是急切:“苏大侠,您可回来了!狗蛋、丫丫还有赵大户家的虎子,昨天傍晚都失踪了,我们找了一夜都没找到,您快想想办法,救救孩子们吧!”
李婶也扑过来,抓住苏妄行的胳膊,膝盖一软就想跪下:“苏大侠,求您救救狗蛋!他才五岁,要是被拐到外地,我该怎么活啊!”
苏妄行赶紧扶住李婶,语气坚定:“您别着急,孩子们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把他们救回来。” 他知道,拐子抓孩子通常不会立刻转移,肯定会先藏在某个窝点,只要找到窝点,就能救回孩子。
可青州城这么大,怎么才能找到拐子的窝点呢?苏妄行皱起眉头,抬头望向天空。寒风还在刮着,卷起地上的碎雪,打着旋儿往巷外飘。他突然眼前一亮 —— 风能传递声音,只要他静下心来,或许能从风中听到孩子们的哭声,或者拐子的谈话声。
苏妄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他排除了风声、百姓的哭声,还有远处的车马声,仔细聆听着风中细微的声响。一开始,他只听到杂乱的噪音,可渐渐地,风中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孩子哭声,还有几个男人的说话声,声音断断续续,却能隐约听清楚。
“…… 那三个孩子真乖,喂了点迷药,到现在还没醒……”“…… 别废话,明天一早就把他们装上马车,送到外地去卖,晚了怕夜长梦多……”“…… 放心,那破庙偏僻得很,没人会找到这里……”
苏妄行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冷意。他已经从风中听出了关键信息 —— 拐子的窝点在城外的一座破庙里,他们打算明天一早就把孩子送走!
“我知道孩子们在哪儿了!” 苏妄行对众人说,“拐子把孩子们藏在城外的破庙里,我们现在就去救他们!”
“破庙?” 张老实愣了一下,“是城西那座荒废的土地庙吗?那地方确实偏僻,平时没人去。”
苏妄行点了点头:“就是那里。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要是晚了,孩子们就被拐走了!”
李婶和王大娘一听孩子有了下落,顿时来了精神,赶紧擦干眼泪,跟着苏妄行往巷外走。张老实也关上铺子,拿起门口的擀面杖,对巷里的百姓喊:“愿意去救孩子的,都跟我来!咱们人多,就算遇到拐子,也不怕他们!”
巷里的百姓们纷纷响应,有的拿起锄头,有的拿起菜刀,还有的扛着木棍,很快就聚集了二十多个人,跟着苏妄行朝着城西的破庙赶去。寒风更紧了,碎雪打在脸上生疼,可没人抱怨,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赶紧救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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