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的晨雾还没散尽,刘飞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刚打开房门,就见矿场的粮饷小吏张全,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手里举着一本账本,声音发颤:“大人,不好了!负责矿场口粮发放的王三,可能……可能克扣了矿工的粮食!”
刘飞心里“咯噔”一下,粮饷是矿场的“命脉”,之前因为粮食告急,矿工们已经有过怨言,要是真有人克扣,好不容易稳住的人心,很可能再次动荡。他立刻让张全起身,拿着账本进了书房,又让人去叫吴文才和李墨,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把事情说清楚,一点都不能漏。”
张全是吴文才提拔的粮饷小吏,负责记录矿场的粮食收发,为人老实,从不敢掺假。他捧着账本,指着上面的记录:“大人,按您的吩咐,矿场每天该发六十石糙米,可这半个月,王三每次来领粮,都多领两石,说‘矿工加了餐’,可我去矿场问过几个矿工,他们说每天的窝头和粥,比之前还少了些,根本没加餐。”
“我昨天趁王三不在,偷偷去了他的住处,在床底下发现了两个装满糙米的大缸,至少有三十石!”张全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字字清晰,“王三是之前从流民里挑的,您让他管粮饷,是信得过他,可他……”
刘飞的脸色沉了下来。王三是最早一批流民,因为识几个字,又能说会道,被吴文才安排负责矿场粮饷发放,没想到竟借着职务之便克扣口粮。他立刻让周强带人去抓王三,又让吴文才核对粮库的出入账,半个时辰后,吴文才拿着核对后的账本赶来,脸色也很难看:“大人,张全说的是真的!王三这半个月,一共多领了三十五石糙米,粮库的出库记录和矿场的实际发放量,差了整整三十五石!”
没过多久,周强就把王三押了过来。王三一开始还抵赖,说“多领的粮食是留着应急的”,可当周强把他床底下的三十石糙米搬到他面前时,他瞬间瘫软在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小的一时糊涂,想着攒点粮食,以后好娶媳妇,再也不敢了!”
刘飞看着跪在地上的王三,心里没有丝毫犹豫,万山县刚稳住局面,内部的贪腐比外部的威胁更可怕。要是这次轻饶了王三,其他小吏说不定会跟着学,到时候粮饷、物资全乱了套,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
“去把矿场的矿工、县城的小吏、工坊的工匠,都召集到县城广场,我要当众处置。”刘飞对周强说。吴文才有些犹豫:“大人,王三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要不打几十大棍,把粮食还回来,就算了?”
“不行。”刘飞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他克扣的不是普通粮食,是矿工们的救命粮!矿工们每天高强度劳动,就盼着那点口粮,他倒好,把别人的活命粮藏起来自己用,要是不重办,以后谁还信咱们?谁还愿意跟着咱们干?”
半个时辰后,县城广场挤满了人。王三被押在广场中央的高台上,他床底下的三十石糙米,也被装在麻袋里,堆在一旁。刘飞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人群,声音洪亮:“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处置一件事——负责矿场粮饷的王三,半个月内克扣矿工口粮三十五石,藏在自己家里,大家说,该怎么处置?”
广场上瞬间炸开了锅。矿工们一听“克扣三十五石”,个个怒目圆睁,他们每天省吃俭用,有的甚至把自己的窝头分给孩子,没想到王三竟藏了这么多粮食。刘老栓站在人群前排,气得脸通红:“这种黑心肝的东西,就该重办!不然咱们的口粮还得被他贪!” 其他矿工也跟着喊:“杀了他!杀了他!”
王三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地磕头:“大人饶命!我把粮食都还回来,以后再也不敢了!”
刘飞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王三,你可知罪?你拿着我给你的信任,克扣矿工的救命粮,要是因为你,矿工们闹起来,矿场停了,万山县的备战就完了,到时候山贼来了,大家都得死!” 他转向人群,高声道:“万山县的规矩,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更不允许有人贪墨大家的口粮!今天,我就当众处置王三,以儆效尤,将王三押赴矿场门口,斩首示众!他贪的三十五石糙米,全部还给矿工,按人头分下去!”
话音刚落,广场上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阵阵叫好声。矿工们脸上的怒气变成了敬畏,小吏和工匠们也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没想到,刘飞对内部的贪腐,竟这么狠。
周强立刻带人押着王三往矿场走,王三的哭喊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街道尽头。吴文才看着刘飞,心里彻底明白了,这不是滥杀,是“杀一儆百”,用王三的命,守住万山县的纪律和人心。
处置完王三,刘飞没有立刻离开广场,而是对所有人说:“王三的事,是我用人不当,但从今天起,谁再敢贪墨粮饷、私卖物资,不管是谁,不管贪了多少,一律按军法处置,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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