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两万精锐分三路压境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万山上空,连空气都透着窒息的凝重。军机堂内,沙盘上插满了红蓝旗帜,红色代表万山军,蓝色代表清军,三路蓝色旗帜如同三条毒蛇,正缓缓向万山腹地逼近。
刘飞身着铠甲,手指在沙盘上的鹰嘴峡轻轻一点,语气笃定:“多铎吃过年鹰涧的亏,必然知道落鹰涧地势险要,不会再轻易深入。北路鹰嘴峡虽经炮轰破损,但仍是通往主城的最短路径,且地势相对开阔,便于他的主力展开,这一路,必定是清军的主攻方向,由我亲自坐镇。”
赵青立刻拱手:“末将愿率主力随主公守鹰嘴峡!”
“不。”刘飞摇头,指尖划过另外两路清军的进军路线,“你带三百精锐,组成游击小队,袭扰东路攻麻城的清军;周虎带两百人,袭扰西路清军。你们的任务不是硬拼,是迟滞,烧他们的粮道、毁他们的车马、夜袭他们的营寨,让他们无法按时与中路主力汇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将,强调道:“记住,我们的优势在山地,清军的优势是骑兵和重炮。一定要把他们拖入山地,避免正面决战。用袭扰耗尽他们的耐心,用伏击蚕食他们的兵力,一点一点磨,磨到他们筋疲力尽,我们再集中力量各个击破!”
“末将遵令!”赵青、周虎齐声领命,眼神里透着跃跃欲试的锋芒。
军事会议结束后,一个更大胆的决定在万山城传开,刘飞要将库存的两百支万山铳,发放给经过短期训练的民兵。
“主公,这太冒险了!”陈远急忙劝阻,“民兵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万山铳虽精良,却也容易误伤自己人,万一操作不当,还可能落入清军手中!”
刘飞正在视察民兵训练,看着眼前这些手持农具、眼神坚定的青壮,语气平静却有力:“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清军两万大军,我们的战兵不足两千,仅凭正规军,根本挡不住三路进攻。民兵熟悉地形,又有保家卫国的决心,只要稍加训练,就能成为奇兵。”
他拿起一支万山铳,递给旁边的猎户老杨——老杨常年在山里打猎,眼神锐利,枪法精准,是民兵里的佼佼者。“老杨,你试试。”
老杨接过铳,熟练地装填火药、铅弹,瞄准远处的树干,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铅弹正中树干中心。周围的民兵发出一阵喝彩,老杨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自豪:“大人,这铳比猎枪好用多了!”
“好!”刘飞大声道,“从今天起,所有民兵分成小队,由老兵带队,重点训练山地伏击、冷枪射击、破坏粮道的战术。清军来犯,我们不仅有城防,有正规军,还有遍布山林的民兵——让他们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分不清哪里是军,哪里是民!”
命令一下,两百支万山铳很快分发到各村民兵手中。老兵们手把手教民兵使用铳械,如何隐蔽、如何瞄准、如何在射击后快速转移;猎户们则分享山地生存技巧,如何利用地形设伏、如何追踪、如何避开清军的搜索——短短几日,这些原本的农夫、猎户,就变成了一支支精干的民兵小队,潜伏在清军进军路线的山林中。
与此同时,赵青和周虎的游击小队也出动了。
赵青带领的东路游击小队,趁着夜色,摸到清军粮道附近。清军的粮车沿着山道排列,由百余士兵看守,篝火熊熊,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毫无防备。赵青一声令下,士兵们射出火箭,火油罐在空中炸开,粮车瞬间燃起大火。清军士兵惊慌失措,刚要起身抵抗,就被万山军的连发铳扫射倒地。不到半个时辰,数十辆粮车化为灰烬,赵青带着小队悄无声息地撤离,只留下一片火海和满地尸体。
周虎的西路小队则采取了“麻雀战”——清军行军时,他们躲在山林里放冷枪,专打带队的军官和旗手;清军扎营时,他们夜里摸进营寨,砍杀哨兵,放火烧帐篷;清军寻找水源时,他们在水源上游投下少量草药,让清军士兵上吐下泻。西路清军被折腾得苦不堪言,行军速度硬生生慢了一半。
最精彩的一场伏击,发生在东路清军的必经之路——黑风口。这是一条狭窄的山道,两侧是茂密的树林,由老杨带领的五个猎户民兵在此设伏。当清军一支三十人的骑兵小队经过时,老杨等人先是推下几块巨石,挡住去路,然后趴在树上、草丛里,用万山铳精准射击。
骑兵小队被困在山道中间,马匹受惊嘶鸣,士兵们纷纷下马,试图寻找掩体,却被山林里的冷枪一个个击倒。老杨瞄准骑兵队长,扣动扳机,铅弹正中其眉心。剩下的清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想要突围,却被民兵们死死咬住,最终全部被歼灭。这场战斗,五个民兵无一伤亡,还缴获了十余匹战马和二十余支鸟铳。
消息传到清军中路主力大营,多铎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王爷,东路军粮道被烧,已经断粮两日;西路军遭袭扰,行军受阻,比预定时间晚了三天;还有一支骑兵小队,在黑风口被几个猎户全歼,连尸体都被拖走了!”传令兵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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