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皓如同一颗裹着醋衣的人形炮弹冲回寝室,反手甩上门,力道之大让门框呻吟了一声。他背抵着冰冷的门板,胸口剧烈起伏,口腔里那该死的香菜与陈醋混合的诡异味道,如同最顽固的病毒,疯狂侵蚀着他的味觉神经,更在无声地嘲笑着他刚刚那史诗级的社死现场!
“呕…”生理性的反胃让他干呕了一下,胃里翻江倒海。他冲到洗手台,疯狂漱口,冰冷的自来水冲刷着口腔,却冲不散那深入灵魂的酸涩与羞耻。镜子里的人,眼神里残留着惊魂未定和被当众扒光的狼狈,哪里还有半分逻辑之神的冷傲?只剩下一个被香菜和醋双重KO的…败犬。
“苏!晚!”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磨出来的。那个女人!她精准地计算了他每一步反应!用一碗馄饨、几片香菜、一个“对照组实验”的伪命题,就把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逻辑神坛炸得粉碎!还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醋淹香菜”的年度社死大戏!这简直是…逻辑恐怖主义!
他烦躁地扯开风衣领口,那股浓烈的醋味仿佛已经腌渍入骨,连带着他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羊绒衫都散发着“京都老陈头特供”的酸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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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外,林丹、邱泽和沈晨如同三只受惊的鹌鹑,在走廊上面面相觑。空气中残留的醋味分子,无情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老姜…没事吧?”邱泽忧心忡忡,他感觉刚才姜皓冲出来的气势,比体测跑完五千米还吓人,“那醋…看着就酸掉牙了…”
沈晨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醋味让他微微蹙眉,随即又展开一种诗意的释然:“醋,乃五谷之精华,岁月之沉淀。其味虽烈,却能涤荡尘埃,醒神明目。老姜此饮,看似狼狈,实则是以极端方式…冲刷逻辑之垢,唤醒沉睡的感官?此乃…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推了推眼镜,仿佛在醋味中闻到了哲学的气息。
林丹则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交织:“吓死爹了!我以为老姜要当场把醋壶扣我头上!大嫂这‘对照组实验’…玩得太大了!直接给老姜整出香菜ptsd了!”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凉飕飕的。但随即,他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不过!大嫂交代的‘强行注入人间烟火’任务,算是超额完成了对吧?虽然过程惨烈了点…楚然那边…我是不是安全了?” 他掏出手机,像捧着免死金牌,琢磨着怎么向苏晚汇报“战果”。
就在这时,姜皓猛地拉开了寝室门!
一股更浓郁的醋味如同实质般涌出!林丹和邱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捂住了鼻子。
姜皓已经换掉了那身“醋腌”风衣,穿着一件纯黑的T恤,脸色依旧冰冷,但眼神深处燃烧着一种…毁灭性的平静。他手里拿着那本万恶之源——“艺术扶贫”笔记本,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林丹身上。
林丹瞬间汗毛倒竖!
“林丹,”姜皓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的死寂,“过来。”
林丹双腿发软,求助地看向邱泽。邱泽憨厚的脸上写满了“兄弟保重”,默默移开视线。沈晨则拿出手机,默默调整到录像模式,镜头对准林丹,低语:“直面逻辑之神的怒火…此情此景,当为行为艺术之…《献祭》。”
林丹一步三挪地蹭到姜皓面前,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老姜?有何吩咐?是不是饿了?我马上去买饭!保证一根香菜都没有!”
姜皓没理他,将那本笔记本“啪”地一声拍在桌上,翻到那几首该死的“代码十四行诗”那一页。
“解释。”冰冷的命令。
“解释?解释啥?”林丹装傻充愣,“这…这不是命运的馈赠吗?图书馆捡的!你看这字,多文艺!多深情!虽然逻辑是有点小瑕疵…”
“小瑕疵?”姜皓冷笑一声,指尖点着《关于恋旧》里那句“不愿升级的漏洞”,“这行代码,语法错误三级,逻辑悖论核心级,情感表达…幼儿园级。其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污染视觉神经,拉低智商均值。”他抬眼,目光如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伪造者,是你,还是苏晚?”
“伪造?!”林丹跳脚,“老姜!你不能血口喷人啊!这明明是人家文艺大神的心血!你看这纸!这墨水!这字迹!多讲究!我林丹要有这造假水平,还至于被楚然无视吗?!” 他试图用楚然转移火力。
“字迹模仿沈晨的飘忽,却刻意追求工整,画虎不成反类犬。纸张和墨水…”姜皓拿起笔记本,凑近鼻尖,极其专业地嗅了一下,“…京都‘墨韵轩’上周刚推出的‘故纸堆’系列特供品,带着新纸特有的胶味和刻意做旧的化学药剂残留。苏晚在‘墨韵轩’有消费记录,购买了该系列全套产品。而你林丹,前天在寝室打了一天游戏,步数不超过三百。”
林丹:“……” 他感觉自己在姜皓面前就是个透明的、愚蠢的、行走的数据库!连步数都被监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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