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楚楚惊恐万状的读完这个长长的微信信息,直接删除,太紧张太焦急,身上直冒冷汗。
怎么办?怎么办?我和孩子的命也许就在明晚八点终结。
她内心深处有万头猪淌过,她问自己千百遍,也没有一个答案。纪委能不能明天办案抓他呢?时间太短了,显然不行。张大财,张大财,现在只有抓到张大财了。
这个家伙看来也不靠谱,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一个准信呢?
晚上睡觉由于要不断提防薛金刚,丁楚楚极其紧张,一点都没有睡着。早上,薛金刚上班去后,丁楚楚非常疲惫,精神一下子就崩溃了,反锁房门就睡着,直到下午都没有翻身过。玄关处的石英钟敲了五下时,丁楚楚才醒过来。她把儿子的恐龙玩偶塞进衣柜深处,塑料恐龙的尾巴勾住了真丝衬衫的衣角,她猛地一扯,衬衫纽扣“啪嗒”掉在地板上,滚进沙发底,像一颗骤然停跳的心脏。
窗外的天暗得早,深秋的晚风卷着枯叶撞在玻璃上,丁楚楚浑身一颤,手里的玩偶“咚”地砸在地毯上。她不敢弯腰去捡,总觉得沙发底下、床底、窗帘缝隙里,都藏着薛金刚的眼睛——那个在外人眼里温文尔雅的副市长,前天晚上在书房里压低的声音还钉在她耳膜上:“明晚八点,处理干净,连同那个小的。”
手机在这时尖叫起来,屏幕上跳动的“薛金刚”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丁楚楚盯着屏幕看了三秒,接通时声音还在发颤:“喂?”
“楚楚,”薛金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温和得能滴出水,和昨夜判若两人,“跟你说个好消息,我让秘书订了晚上八点起飞去瑞士的机票,你带着儿子出去散散心,保姆也一起去,费用和航班我都安排好了。”
丁楚楚的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散开。她记得薛金刚上周说过,下个月要主持全市环保会议,怎么突然有时间让她们出国?“瑞士……现在去会不会太冷了?儿子最近有点咳嗽。”她故意找借口,想试探他的反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轻笑:“就是因为他咳嗽,才带你去那边的温泉小镇养养身体。你别担心,秘书已经把酒店、接送车都订好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咱们家门口了,你收拾几件厚衣服就行,其他的可到那边再买。”
丁楚楚走到猫眼跟前,透过模糊的玻璃,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外,其中一个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那是薛金刚去年在意大利买的,他说这种材质的箱子摔不烂、防水,当时她还笑他小题大做。
“我……。”丁楚楚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扫过客厅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薛金刚抱着儿子,她站在旁边笑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可现在看,那笑容像一层薄薄的蜡,一撕就破。
“没事,让秘书等几分钟,你赶紧收拾。”薛金刚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急促,“我这边还有个会要开,晚点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不等丁楚楚回应,电话就挂了。
八点,机场?丁楚楚脸色惨白,简直要崩溃了。
忙音“嘟嘟”地响着,丁楚楚握着手机,手心里全是汗。她走到儿子的房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
保姆显然已经得到通知了,看见丁楚楚进来,她问道:“夫人,几点出发呢?”
丁楚楚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轻轻地悄悄的擦拭了。她走进去,从床上抱起儿子,说:“他安排的人过来后就走。你准备一下。”
“夫人,我都准备好了。”保姆高兴的说。
这时,门铃响了。丁楚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又看了一眼。两个男人还站在那里,其中一个对着对讲机说:“夫人,我是李秘书,薛市长让我们来接您和小少爷去机场晚上八点的飞机去瑞士。”
丁楚楚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李秘书脸上堆着笑,手里的行李箱放在脚边:“夫人,您别紧张,就是去玩几天,薛市长特意交代,让我们照顾好您和小少爷。”
另一个男人应该是驾驶员,他站在李秘书身后,目光平静地扫过客厅,最后落在丁楚楚身上:“夫人,我们可以帮您搬行李。”
丁楚楚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她转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把儿子的厚外套、围巾、手套塞进那个银色的行李箱里。每放一件衣服,她的手就抖一下。她想起前天晚上在书房门外听到的话,薛金刚说“处理干净”,这个行李箱这么大,足够装下她和儿子了……
楚楚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让恐龙跟我们一起去。”虽然儿子年龄尚小,可能听不清楚妈妈的话。但她还是要这样说,还是把恐龙玩偶放进行李箱,又往里面塞了几件自己的衣服,故意把箱子装得鼓鼓囊囊的——她想拖延时间,哪怕多等一分钟,也许就有转机。
收拾完行李,李秘书伸手想帮她提箱子:“夫人,我来帮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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