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放塔吊事故关键证据的办公室被一场“意外”大火焚毁,如同在张大财紧绷的神经上又狠狠抽了一鞭子。浓烟尚未散尽,焦糊的气味还弥漫在省城开东总部的空气里,一股更加冰冷、更加暴戾的风暴,已然在黑云岭深处酝酿成型。
对手以为烧掉几份文件、几块金属残骸就能高枕无忧,切断线索就能让他张大财变成无头苍蝇。他们大错特错。这把火,非但没有让张大财退缩,反而彻底烧掉了他最后一丝顾忌,点燃了他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决绝杀心。
黑云岭,地下密室。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几盏功率巨大的白炽灯,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却也映照出墙壁和金属柜体冰冷的质感。空气里弥漫着机油、金属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这里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和指挥中心。
张大财、老周、豆小芳,以及另外两名绝对核心、手上沾过血、负责“湿活”的心腹——阿泰和刚子,齐聚于此。五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肃杀。
“财哥,消防那边的初步结论出来了,‘疑似’线路老化短路引发火灾。”老周的声音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带着讥讽,“他们动作很快,定性也很‘准确’。”
“阿尔法资本那边,我们通过三个离岸账户追踪到一笔资金,最终流入了一家注册在东南亚的皮包公司,而这家公司,与给开东工地供应那批劣质销轴的物资公司,在三个月前有过一笔不明性质的汇款,数额不大,但时间点很微妙。”豆小芳语速极快,眼神锐利,“虽然还是间接证据,但链条已经开始清晰了。”
“环球基金那边呢?”张大财问,声音平稳,却带着千斤重压。
“很干净,几乎找不到破绽。但他们近期与省里某位主管矿业的领导秘书接触频繁。”豆小芳补充道,“另外,我们监控到,赵易生案子重启后,蓬江县局专案组的一名副组长,上周末秘密去了一趟省城,见的……是那位领导麾下的一位政策研究员的亲戚。”
几条看似不相干的线索,被豆小芳和老周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模糊但令人心惊的轮廓——境外资本(阿尔法)、神秘势力(环球基金)、高层人脉、以及陈年旧案(赵易生),似乎被一张无形的大网连接在了一起,而张大财和他的帝国,正是这张网要捕捉的目标。
“很好。”张大财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他走到一个巨大的白板前,拿起记号笔,在上面画出了几个关键节点和箭头,“他们喜欢玩阴的,喜欢躲在后面放火。那我们就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阴狠,什么叫无处可躲。”
他的目光扫过阿泰和刚子:“目标一,那个物资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真名叫胡三,是个老油条,现在躲在他小舅子开的一家地下赌场里。阿泰,你带人去,‘请’他回来做客。我要知道,是谁指使他换的销轴,资金从哪里来,中间还有哪些环节。”
“明白,财哥。”阿泰,一个面色黝黑、眼神凶悍的汉子,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保证让他把小时候尿炕的事儿都想起来。”
“目标二,”张大财的笔尖点在了白板上代表阿尔法资本的位置,“他们在国内有个白手套,叫‘信达投资’,负责人叫刘明宇,是个海归,自以为聪明,喜欢在‘蓝调’酒吧泡妞。刚子,你负责他。不用动他,给他送份‘大礼’。把他利用内幕消息操纵几只小盘股、并利用境外账户转移利润的证据,‘匿名’寄给证监会和他老婆。再找几个‘热心市民’,在他常去的酒吧,‘不小心’把他那些风流韵事和瞧不起国内同行的话散播出去。”
刚子,一个看起来略显斯文但眼神阴鸷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财哥放心,我会让他身败名裂,在国内混不下去,乖乖滚回他的主子那里去。”
“动作要快,要狠,要让他们感觉到疼,但又抓不到我们的把柄。”张大财放下笔,眼神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他们不是想断我的资金链吗?小芳,我们手里能动用的资金还有多少?”
“除掉应急和维持基本运转的,能动用的还有大概五个亿。”豆小芳立刻报出数字。
“全部压上!”张大财斩钉截铁,“他们不是做空云川矿业吗?给我反手做多!拉高股价!同时,放出风声,就说我们找到了大型新的锂矿脉,正在与军方洽谈特种锂材供应合作!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要让那些跟着阿尔法资本做空的机构,把裤子都赔掉!”
“明白!我立刻布局!”豆小芳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这才是她熟悉的战场。
“老周,”张大财最后看向老周,“你负责统筹,盯紧蓬江那边赵易生案子的动向,还有那个环球基金。另外,给那位‘打招呼’的领导,也送点‘礼物’过去,不是喜欢稀土吗?把他小舅子那个违规参股小稀土厂、偷排污染物的证据,整理得漂亮点,找个合适的时机,‘帮’他曝光一下。让他也忙活忙活,别总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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