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盖被推开的瞬间,一股腥腐混杂着金铁寒气的恶风猛地扑出,呛得我胸腔发闷,连连后退两步。
借着打火机的微光往里看去,石棺里的尸身竟未完全腐烂,将军的尸身穿着褪色的锦缎内衬,胸口处赫然挂着一枚拳头大小的金铃,正是锁魂金铃。金铃表面刻着细密的符文,即便被尸身压着,也隐隐透着一丝微弱的金光,与墓室里的阴气格格不入。
“吼!”守墓将军见我要动石棺里的东西,空洞的双眼骤然闪过一丝猩红,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提着长刀便朝我猛冲过来。
刀锋划破空气的锐响刺耳,我甚至能感觉到刀风扫过脸颊的寒意。千钧一发之际,我俯身抄起地上那把生锈的长剑,尽管剑刃斑驳,却比赤手空拳强上几分。
“铛!”长刀与长剑相撞,巨大的力道震得我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石板上。
守墓将军的力气大得惊人,铠甲下的手臂青筋暴起,显然是被彻底激怒。我咬着牙硬扛,视线死死盯着石棺里的金铃,突然想起图纸上提过,锁魂金铃需以活人之血为引才能催动。
趁着将军挥刀的惯性,我猛地侧身,故意让他的刀擦着我的胳膊划过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我忍着剧痛,另一只手飞快探入石棺,一把抓过那枚锁魂金铃。指尖刚碰到金铃瞬间,便有一股温热的触感传来,与墓室的阴冷截然不同。
我立刻将手臂上的鲜血抹在金铃表面,符文瞬间被血色浸染,金光暴涨,刺眼的光芒瞬间填满了整个墓室。
守墓将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被金光灼伤,猛地后退几步,铠甲上的黑烟滚滚冒出,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
他痛苦地挥舞着长刀,却不敢再靠近金光范围。我握着发烫的锁魂金铃,按照图纸上的方法快速摇晃,清脆却带着威严的铃声响起,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在守墓将军的魂魄上。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空洞的双眼渐渐失去光彩,身上的阴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破!”我大喝一声,将照魂血镜与锁魂金铃并在一起,红光与金光交织成一道光柱,直直射向守墓将军。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铠甲寸寸碎裂,露出下面干枯发黑的尸身。片刻后,尸身便在光柱中化作一阵黑灰,散落在石板缝隙里,只留下那把长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危机解除,我才敢松一口气,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浑身的肌肉酸痛难忍,刚才的打斗几乎耗尽了我所有力气。
我收起锁魂金铃和照魂血镜,挣扎着站起来,看向石棺里的尸身。此刻尸身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威严,面色灰败,胸口的位置空荡荡的,显然守墓将军的魂魄彻底消散了。
我不敢多做停留,这墓室里的阴气虽散,但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变故。我捡起地上的打火机,发现火苗已经微弱得快要熄灭,连忙转身朝着通道口跑去。
通道里的壁画在火光下显得愈发诡异,那些狰狞的面孔仿佛在盯着我,脚下的石板依旧湿滑,暗红色的液体沾在鞋底,每走一步都会发出黏腻的声响。
刚跑到通道的一半,打火机突然“咔嗒”一声灭了,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浓重的阴气再次涌来,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隐约的惨叫声,和我之前在村外听到的一模一样。我心里一紧,握紧了手中的锁魂金铃,只要轻轻摇晃,金光便能驱散阴气,这才稍稍安心。
我凭着记忆摸索着墙壁往前走,指尖触碰到壁画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发麻。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一丝微光,那是通道口的光亮。我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冲了出去。
刚踏出古墓洞口,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树林里的草木气息,终于摆脱了墓室里的腥腐味。
我扶着旁边一棵枯黄的树干,弯腰剧烈呕吐起来,胃里翻江倒海。我强压下胃里的翻腾,握紧金铃慢慢往前走,发现了一片竹林。
竹林深处隐约有绿光闪烁,走近了才发现,那是挂在竹竿上的无数纸人,每个纸人的脸上都画着诡异的笑脸,眼睛用朱砂点过,正齐刷刷地盯着我。
“咯咯咯……”纸人堆里突然传来孩童的笑声,我猛地晃动金铃,金光照向纸人,纸人瞬间燃起绿色的火焰,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可火焰刚灭,更多的纸人从竹林深处飘出来,密密麻麻,堵得我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怀里的照魂血镜突然飞出,镜面红光暴涨,照向纸人堆的最深处。那里竟藏着一个小小的黑影,是个穿红肚兜的孩童,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团黑气。
“是你在搞鬼!”我怒吼着,将锁魂铜铃也扔了出去,铜铃和金铃在空中共鸣,两道光影交织成网,朝着孩童黑影罩去。
黑影发出一声尖啸,猛地冲向我,就在它要碰到我胸口的瞬间,我贴身的布袋突然发烫,那是我从老宅带出来的、一直没来得及细看的布包,里面竟掉出一块青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护魂”二字,瞬间发出一道青芒,将黑影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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