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云雾山,地势渐缓。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行进。
孤狼伤势未愈,速度不算快,但步伐稳定,气息绵长,显示出强大的恢复力。
沈星魂紧随其后,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动静。
一连三日,风平浪静。
除了偶尔遇到的樵夫和行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但越是平静,沈星魂心中那股不安就越发清晰。
幽冥卫既然能找到药王谷,绝不会轻易放弃。
而天机阁的内奸,更不会坐视他们安然离开。
第四日黄昏,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预示着夜雨将至。
前方山坳里,隐约可见几处破败的屋舍轮廓,像是一个废弃的村落。
“今夜在此歇脚。”
孤狼停下脚步,目光扫过那片死寂的村落,语气不容置疑。
连日的赶路,对他尚未完全愈合的经脉仍是负担,他需要休息。
沈星魂没有反对。
她也感觉到孤狼的气息有些紊乱。两人悄然潜入村落,选了一间相对完整、视野尚可的土屋。
屋内积满灰尘,蛛网遍布,角落里堆着些腐烂的稻草,散发着一股霉味。
孤狼在靠墙的位置坐下,闭目调息。
沈星魂则简单清理出一块地方,取出干粮和水囊。
“吃点东西。”她将干粮递给孤狼。
孤狼睁开眼,接过,默默地咀嚼起来。
他的吃相并不优雅,甚至有些粗鲁,但速度很快,仿佛只是为了补充体力而进行的一项必要程序。
窗外,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残破的窗棂和屋顶,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
天色迅速暗沉下来,土屋内一片晦暗。
“那块铁牌,”沈星魂借着微弱的天光,看着孤狼的侧脸,“你想起什么了?”
孤狼吞咽下最后一口干粮,从怀中取出铁牌,在昏暗中,那黑色的牌身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很多年前,在狼群,见过类似的标记。”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回忆的滞涩,“不属于狼群,是……另一个组织的信物。神秘,甚至比狼群更隐蔽。”
“另一个组织?”沈星魂心中一凛。能与狼王麾下相提并论,甚至更为隐秘的组织?
“它叫什么?”
孤狼摇了摇头,指尖划过铁牌上那扭曲的图案:“不知道。只知道,狼王似乎……也对其有所忌惮。”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年,有几个试图探查这个组织底细的狼崽子,都死了。”
“死得很干净,连尸体都找不到。”
话语中的寒意,让沈星魂打了个冷颤。连狼王都忌惮,行事如此狠辣诡秘的组织,其铁牌为何会出现在他们身边?
是巧合,还是……他们早已被这个组织盯上?
就在这时,孤狼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沈星魂立刻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雨声依旧,但在这单调的雨幕声中,夹杂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不止一个!就在土屋周围!
他们被包围了!
对方显然极其擅长隐匿,直到靠得如此之近,才被孤狼察觉。
孤狼缓缓站起身,饮血刀无声无息地滑入掌中。
他看了一眼沈星魂,眼神冰冷而锐利,示意她准备战斗。
沈星魂握紧软剑,内力暗提,与孤狼背对而立,警惕地注视着门口和那几扇破败的窗户。
土屋内死寂一片,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外面绵密的雨声。
突然——
“咻!咻!咻!”
数道乌光穿透残破的窗纸,如同毒蛇般射向屋内的两人!
不是箭矢,而是一种打造精巧、三棱带钩的飞镖,在昏暗中泛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淬有剧毒!
与此同时,土屋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扑入,手中兵刃直取孤狼和沈星魂的要害!
袭击来得迅猛而突兀!
孤狼眼中寒芒大盛,不退反进,饮血刀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并非格挡射来的飞镖,而是直接劈向冲在最前面那名黑衣人的面门!
以攻代守!
那黑衣人没料到孤狼如此悍勇,仓促间挥刀格挡!
“镪!”
火星在黑暗中迸溅!
那黑衣人只觉一股灼热异力透刀而来,手臂剧震,攻势顿溃!
而另外两枚射向孤狼的毒镖,则被他以毫厘之差扭身避开,钉入身后的土墙,发出“咄咄”的闷响。
沈星魂那边,软剑如灵蛇舞动,剑光织成一片绵密的网,将射向自己的毒镖尽数击落,同时剑尖吞吐,迎向扑来的两名黑衣人!
她的剑法轻灵迅捷,专找对方招式间的破绽,一时间竟将两人逼得无法近身。
然而,袭击者并非只有这三人!
屋外,更多的黑影在雨幕中显现,无声无息地将这间小小的土屋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穿着与之前幽冥卫相似的紧身黑衣,但脸上的面具却非纯白,而是一种暗沉的灰色,上面没有任何图案,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窝,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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