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刀光如同惊雷裂空,带着孤狼一往无前的决绝杀意,直劈灰衣老者!
老者眼中惊惧与疯狂交织,他怪叫一声,双手猛地向前一推,袖袍鼓荡。
一股阴寒刺骨的掌风呼啸而出,掌风中竟夹杂着点点腥臭的绿芒,显然是蕴有剧毒!
与此同时,他脚下一点,身形向后急退,想要拉开距离。
“破罡!”
孤狼心中低喝,左手的暗金短刃无声递出,没有硬撼那阴寒掌风,而是如同庖丁解牛般,沿着掌风最薄弱处一划而过!
那凝聚的掌力竟被这无匹锋锐从中“剖开”,向两侧溃散,绿芒毒粉也被刀气逼开。
而饮血刀的主攻之势丝毫未受影响,依旧如同血色瀑布般倾泻而下!
“不——!”
老者发出绝望的嘶吼,拼命扭动身体,将毕生功力凝聚于双臂,交叉格挡头顶。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石室中回荡!
饮血刀劈在老者交叉的手臂上,竟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
这老者的双臂骨骼,显然经过某种药物的淬炼,坚硬异常!
但孤狼这一刀,蕴含了他恢复大半的雄浑内力以及对刀道的极致领悟,岂是那么容易抵挡?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老者双臂诡异地弯曲变形,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后方那个装满瓶罐的木架上!
“哗啦啦——!”
木架坍塌,无数瓷瓶瓦罐碎裂,各色药粉、药液混合在一起。
发出“嗤嗤”的怪异声响,冒出颜色诡异的烟雾,瞬间将老者的身影淹没。
孤狼持刀而立,胸口微微起伏,刚才那一刀也耗费了他不少气力。
他目光冰冷地盯着那团翻滚的诡异烟雾。
沈星魂警惕地守在通道口,听着上方越来越近、越来越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喝声,急道:
“孤狼,守卫快到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烟雾中,传来老者断断续续、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笑声:
“嘿……嘿嘿……走?你们……走不了了……陪老夫……一起……下地狱吧……”
话音未落,那团混合了不知多少种药物的烟雾猛地向内一缩,随即轰然爆开!
不是火药般的爆炸,而是无数颜色诡异、气味刺鼻的粉尘和液滴,如同瘟疫的浪潮,向整个石室席卷而来!
这老怪物,临死前竟引爆了他所有的“珍藏”,要拉他们同归于尽!
“屏息!退!”
孤狼低喝,一把拉住沈星魂的手臂,身形急退向通道方向。
同时,饮血刀舞动如轮,血色刀光形成一道屏障,将扑面而来的大部分毒尘毒液绞碎荡开。
然而,这毒物混合爆炸范围太大,太过迅猛,仍有不少粉尘沾到了他的衣袖和裤脚,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布料瞬间变得焦黑。
一股腥甜中带着麻痹感的气息试图钻入鼻腔。
沈星魂也挥动软剑,剑光如幕,护住周身,但还是吸入了一丝那怪异的气味,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走!”
孤狼不敢耽搁,强提内力,压制住那丝不适,拉着沈星魂冲入通道,沿着石阶向上疾奔。
身后,那间充斥着血腥与罪恶的石室,已被五颜六色的毒雾彻底吞噬,灰衣老者的声音也早已湮灭其中。
就在两人即将冲出通道,回到聚贤堂的刹那——
“砰!”
聚贤堂那扇厚重的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十几名手持刀剑、火把的庄丁护卫蜂拥而入,瞬间将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为首一人,年约四旬,面白无须,身穿锦袍,腰悬长剑,正是聚贤庄庄主,“仁义剑”陆乘风!
他此刻脸上再无平日里的和煦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的杀机,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在刚从通道中冲出的孤狼和沈星魂身上。
他的目光扫过孤狼手中滴血不沾却煞气冲天的饮血刀,扫过沈星魂手中寒光闪闪的软剑。
最后落在两人略显狼狈、衣角带有腐蚀痕迹的身上,又闻到那从通道中弥漫出的诡异刺鼻气味,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好!好!好!”陆乘风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冷得如同数九寒冰。
“陆某自问待客周到,广结善缘,却不料今日竟有宵小之辈,夜闯我聚贤庄,毁我密室,害我客卿!二位,是不是该给陆某一个交代?!”
他这番话义正辞严,配合他那副凛然正气的面孔,若是不知内情之人,恐怕真会被他唬住。
沈星魂强忍着那丝眩晕感,清声喝道:“陆庄主!你休要颠倒黑白!”
“你地下密室中所为,囚禁无辜,以活人试药,行径令人发指!与那灰衣老怪沆瀣一气,还敢自称仁义?!”
陆乘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随即被更深的狠厉所取代。
他绝不能容许地下室的秘密泄露出去,否则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声望将毁于一旦,更会成为整个武林的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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