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也的质问顾云七头皮发麻，又小心翼翼伸出第二根手指，声音更小了：“嗯……三哥，呵呵……就……就两次……”

“顾云七！”陆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浓的怒其不争，“我再问最后一遍，几次？？”

顾云七见根本瞒不住，自暴自弃般伸出三根手指，破罐子破摔：“3次！3次！3次……行了吧！”说完立刻缩了缩脖子，等待暴风雨降临。

“你简直胡闹！不要命了？”陆也猛地收回手，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气急了。

封世宴站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金针？3次？他瞬间想起爷爷手术，大哥排毒，以及前几天封三中枪……三次都是救命，三次都是七七出手！难道……难道施展这金针，对她自身有极大的损害？？

封世宴只感觉心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恐慌和巨大的愧疚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顾云七见陆也真的发火了，赶紧扬起一个甜美又带着点乖巧的笑容，试图蒙混过关：“三哥，你别生气嘛……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活蹦乱跳的！真没事儿！养养就好啦……”

陆也气得想敲她脑袋：“好？好你需要靠养气血的药压着？你以为你偷偷吃药我闻不出来？”

顾云七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摸了摸鼻子：“呵呵……三哥你太厉害了，这都让你闻出来了……”

陆也看着她这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你这丫头……根本管不住！就不该放你一个人出来……”

封世宴已经彻底愣在原地，脸色微微发白，他看向顾云七，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她一次次救他所在乎的人，背后付出的代价竟如此沉重！

顾云七最怕看到的就是封世宴这副样子，她立刻站起身，走到封世宴面前，仰起脸看着他，语气轻松地安慰道：“封世宴，你别听三哥吓唬人！我真没事儿，就是有点累，有点虚，养养就好了！我那儿好药材多的是呢！”

封世宴只是深深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震惊，心疼，愧疚，后怕……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陆也还想再说什么，被顾云七一个警告的眼神瞪了回去：“陆老三！你再说！再说我真揍你啦！”她挥了挥小拳头，试图用暴力镇压。

陆也一噎，想到这丫头真动起手来的可怕战斗力，以及师兄弟们知道后肯定偏帮她的局面，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真动手，他可能确实打不过……

封世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心绪，他转向陆也，语气极其郑重，甚至跟着顾云七改了口：“三哥，请您告诉我，七七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他必须知道真相。

顾云七还想阻拦：“封世宴，我真……”

“七七！”封世宴打断她，目光沉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他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认真，“告诉我，我想知道！”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和诚恳，顾云七所有拒绝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陆也看了看封世宴那副紧张心疼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家师妹那难得显露的，带着点无措的乖顺，心里的气消了些，反而生出些别的念头，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她用的金针算是从阎王手里抢人，我一年顶多敢用两次，因为每施展一次，都极其损耗施针者的心神元气，直白点说，就是在消耗施针者自身的生命本源去救人，这种损耗，极难弥补，需要静心长期温养。”

顾云七立刻又瞪向陆也：“够了！陆老三！你别吓唬他！我都说了我在调理了！”她感觉到封世宴握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心里又急又疼。

封世宴握紧了顾云七的手，指尖冰凉，他看向陆也，声音因为后怕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三哥，那七七她……”

陆也见自己好像真把封世宴吓得不轻，看他是真心在乎小七，语气缓和了些，补充道：“嗯，幸好她底子好，也及时用了药，最近我会留在上京，亲自给她调理一段时间，仔细养着，能养回来！”这倒是实话，虽然损耗大，但并非不可逆，只是过程漫长且需要极其精心。

顾云七这才给了陆也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然后赶紧看向封世宴，语气轻快地说：“你看，我就说没事吧？三哥都说了能养回来！别担心了，嗯？”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封世宴的手臂，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大型犬。

封世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回实处一些，但那股沉重的心疼和愧疚感却丝毫未减，他反手将她的两只手都紧紧握在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就在这时，陆也再次开口，打破了这略显沉重的气氛，他身体向后靠向椅背，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调侃神态，目光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扫过，悠悠问道：“好了，现在……谁能告诉我，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云七脸颊一热，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回来，封世宴却握得更紧，不容她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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