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顾云七生活很有规律,白天基本都在实验大楼
顾云七站在操作台前,指尖捏着一支试管轻轻摇晃,淡蓝色的液体在光线折射下泛着莹润光泽
“第七组数据记录完毕。”她对着录音笔轻声说,随后将试管放入恒温箱,“神经突触反应速度提升12%,副作用震颤幅度控制在可接受范围。”
实验台上摊开着厚厚一叠手写笔记,字迹工整清晰,每一页都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参数和推导公式,这是为蓝天量身定制的缓解型药剂第三版配方。
玻璃隔间内,蓝天安静躺在监测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类传感器,相比几天前,他苍白的面色有了些许血色,呼吸也平稳许多。
顾云七走到观察窗前,手指轻轻叩了叩玻璃。
蓝天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看到窗外的她,他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比了个简单的手势,那是这两天顾云七教他的,代表我很好。
顾云七唇角微弯,也抬手回了个同样的手势。
与此同时,国安某秘密关押点,白娇在两名女警的监视下走进会见室,房间不大,四面白墙,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门再次打开,白柔被带了进来。
短短几个月,这个曾经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女人仿佛老了十岁。她头发凌乱披散着,眼神空洞麻木,只有在看到白娇的瞬间闪过一丝极快的情绪,那不是欣喜或依赖,而是混杂着恐惧与怨恨的复杂光芒。
“柔儿”白娇开口,声音带着刻意放缓的温柔。
白柔没有回应,只是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女警退到门口,但仍保持警戒距离。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白娇试探着问,目光仔细打量着女儿的状态。
白柔依旧沉默,视线落在桌面的某一点,白娇蹙眉,压低声音:“妈妈在想办法,你要坚持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只要……”
“清楚什么?”白柔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她缓缓抬起眼,看向白娇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清楚你是怎么把我送进实验室的?清楚你是怎么把我送给那些老男人的?”
白娇脸色难看……
“我现在很清醒,”白柔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清醒知道自己活该,清醒知道你们都会付出代价。”
“小柔!”白娇语气急促起来,“我是你母亲!”
“所以更恶心。”白柔轻声说完这句,重新垂下头,再不开口。
任凭白娇如何劝说,诱导,甚至隐隐威胁,她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二十分钟的会见时间到,女警上前带人。
白柔起身时,白娇突然伸手想拉她,却被她甩开,那个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决绝的力道。
“别碰我。”白柔头也不回跟着女警离开。
白娇站在原地,手指收紧,从白柔的状态看,华国确实没有用刑,但正因如此,她才更心慌。这意味着白柔的崩溃源于内心,而这种崩溃,往往比肉体的屈服更难逆转。
她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拿到,唯一能确定的,是白柔至今尚未交代核心情报。
这算好消息吗?白娇走出关押点时,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只觉得前路比她想象的更艰难。
边境线附近,某废弃仓库,郭建国焦躁踱步,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
“老板,还是不行”手下战战兢兢汇报,“每条线都有人盯着,我们试了三次,每次刚接近边境就被拦回来。”
“废物!”郭建国将烟头狠狠摔在地上,“加钱!翻倍加!总有人敢冒险!”
“不是钱的问题……”手下声音更小了,“是对方根本不敢接。”
郭建国的脸在昏暗灯光下扭曲了一瞬。
封世宴,这个名字像根刺扎在他心里。原本以为财务危机暂时渡过,能喘口气,结果公司又被曝出财务造假。股价暴跌,合作方纷纷解约,银行开始催贷……这一切背后,分明有封家的手笔。
更让他无力的是,封世豪和封父已经基本完成了与郭氏生意的切割。那些曾经稳固的合作,交叉持股的项目,如今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明知对方在做什么,却根本无力周旋……
“新生儿呢?”郭建国咬牙问,“代孕机构那边!”
“没,没有……”手下头更低了
郭建国一拳砸在墙上,粗糙的水泥墙面擦破了他的手背,渗出血珠。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慌。
组织要的“货”交不上,资金链要断,封家步步紧逼……他这条船,似乎真的要沉了。
实验大楼顶层,顾云七换下白大褂,仔细挂好,然后从储物柜里拿出自己的背包,推开实验室的门,陆也正靠在走廊窗边等她。
男人穿着浅灰色的针织衫和休闲裤,手里转着车钥匙,见她出来,笑着直起身:“小七,走啦。”
“嗯。”顾云七走到他身边,又回头看向实验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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