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张凡的声望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达到了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地步。

他不仅仅是首富。

他是民族英雄。

他是开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先知。

他是让华人哪怕在梦里都能挺直腰杆的神。

小学教科书里，张凡的照片被印在了第一页，甚至排在了很多历史伟人之前。

题目是：《把时间还给人类的筑梦师》。

每当新闻联播提起张凡，用的词汇都是：“深居简出”、“淡泊名利”、“为了人类的未来殚精竭虑”。

网上流传着各种关于张凡的“传说”：

“听说张凡先生为了优化头盔的神经算法，曾经三天三夜没合眼，最后累晕在实验室里。”

“我看过一张偷拍的照片，张凡先生在神之居所里吃的东西特别简单，好像就是一碗清汤面。真的太朴素了！”

“他是真的爱国啊！《第二世界》里的东方大陆板块是最富饶的，这就是偏爱！”

在江海大学，张凡曾经住过的宿舍被封存了起来，变成了博物馆。

无数学生在考前都要去摸一摸那个宿舍的门把手，祈求“凡神”保佑不挂科。

每年的“张凡诞辰”，全国甚至会自发地放假半天，人们涌上街头，挥舞着凡世集团的旗帜，高喊着他的名字。

他被捧上了神坛。

完美无瑕，圣光普照。

然而。

如果那些痛哭流涕的崇拜者，能看一眼云端之上的真实景象，恐怕信仰会瞬间崩塌。

神之居所，极乐大殿。

这里没有“清汤面”，也没有“殚精竭虑”。

张凡慵懒地躺在那个由整块极品暖玉雕刻而成的床榻上。

一只体型如牛犊大小、通体雪白、长着两只翅膀的老虎，正温顺地趴在张凡脚边，任由他当脚垫踩着。

这是基因实验室刚搞出来的“飞天白虎”，虽然飞不起来，但看着威风。

“主人，您尝尝这个。”

叶筱筱跪在床边，手里端着一个金盘。

盘子里是一颗还在微微跳动的、晶莹剔透的心脏。

这不是人的心脏，而是从深海一万米捕获的“长生水母”体内提取的核心胶质，经过分子料理处理，据说吃一口能延寿十年。

张凡张嘴吞下，只觉得一股清凉直冲脑门。

“味道淡了点。”他嫌弃地皱眉。

“奴婢该死！下次一定让厨师改进！”叶筱筱吓得连忙磕头。

现在的叶筱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女。

她是这神之居所的大管家，是凡世帝国的“内相”。她在外界一言九鼎，无数权贵想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但在这里，她依然时刻恐惧着被张凡厌弃。

“外面的那些‘蚂蚁’，最近在干什么？”

张凡随手抓起一把价值连城的极品钻石，像是扔石子一样，一颗颗往那只白虎的脑袋上丢，听着叮叮当当的响声解闷。

“回主人。”

叶筱筱打开全息投影，恭敬地汇报：“最近《第二世界》里很热闹。有三个超级公会为了争夺‘神龙岛’的开采权，已经打了三天三夜了。参战人数超过五百万，光是复活币的消耗就让我们的营收翻了三倍。”

画面上，那是史诗般的战争场面。

魔法与剑气齐飞，巨龙与战舰对轰。

无数玩家为了公会的荣耀，为了那一块虚拟的领地，红着眼嘶吼，冲锋，死亡。

“哦？”

张凡看着那些像蝼蚁一样厮杀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五百万人打架？有点意思。”

他坐起身，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一个最高权限的控制面板浮现。

“既然他们这么有激情，那就给他们加点料。”

【指令：世界BOSS投放。】

【目标区域：神龙岛战场中央。】

【BOSS名称：灭世魔龙·尼德霍格。】

【属性：不可战胜（血量设定为无限）。】

“去吧。”张凡像个恶作剧的孩子，按下了确认键。

下一秒。

游戏世界里。

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三大公会玩家，突然惊恐地发现，天空裂开了。

一只遮天蔽日的黑色巨龙降临，一口龙息下去，不论是红方还是蓝方，数万名玩家瞬间化为白光秒杀。

“卧槽？！这是什么？”

“官方没有公告啊！”

“快跑！这怪无敌的！”

看着屏幕里那些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公会会长，现在像过街老鼠一样抱头鼠窜，张凡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精彩！比看电影精彩多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看啊，筱筱。这就是他们崇拜的神。”

“他们以为我在闭关修炼，以为我在为他们谋福利。”

“其实，我只是无聊了，想看他们哭爹喊娘的样子。”

叶筱筱陪着笑，心里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张凡越来越像那个“神”了。

不是慈悲的神，而是希腊神话里那些喜怒无常、以玩弄凡人为乐的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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