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摩擦的冰冷声音在长街上响起。密集的禁军排成阵列,从街的尽头一步步压了过来,封死了所有退路。
火把的光簇拥着那面明黄色的圣旨,光芒有些刺眼。
九门提督赵成骑在马上,高举圣旨,声音传遍了整条长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医鉴司正卿苏清漪,私炼邪药,惑乱人心,更与乱臣贼子勾结,火烧宗正寺!九门提督府听令,即刻缉拿,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数千禁军齐声呐喊,声浪震得苏清漪耳膜生疼。
苏清漪站在晃动的旗台上,右手食指的指尖,一滴淡金色的血液沿着石阶缝隙滴下。
金血落地,发出“嗤嗤”的声响,青石砖上被灼刻出四个古篆——药承双宗。
苏清漪眯起左边的琥珀色瞳孔,眼前的一切瞬间被放大。
禁军身上那看似严密的重甲,在她眼中到处都是破绽。
她看到每套铠甲的腋下、脖颈和内衬边缘,都藏着暗紫色的粉末。
是噬脉蛊粉。
苏清漪心底冷笑,赵崇这老家伙,还真会玩这些阴谋诡计。
“小姐,快撤!”阿沅急促的喘着气,怀里抱着一沓刚从地基里挖出来的药脉碑拓片,指甲缝里都是泥灰。
她凑到苏清漪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无法压抑的颤抖,“我看清了,那些禁军的铠甲里都缝了蛊粉符布。他们不是来抓人的,是来当引爆蛊虫的活靶子!只要你一用药神力反击,金血的气息就会引爆全城的蛊虫。到时候新署没了是小事,你这祸乱国家的罪名,就真的坐实了。”
这是一个死局。
不出手,会被禁军的箭矢射穿;一出手,就要拉着全城的人陪葬。
苏清漪感到一股冰冷而霸道的气息从身后靠近。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夜玄凌已经站到了苏清漪身侧,玄色长袍在风中翻飞,整个人气势逼人。
“赵成,谁给你的胆子,在本王面前动刀?”夜玄凌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子让人脊梁骨发寒的压迫感。
赵成在马背上僵了一下,但想到身后的靠山,又强撑着脖子喊道:“摄政王殿下,末将是奉旨办事!您若再护着这妖女,怕是连王位也保不住了!弓弩手,准备——”
夜玄凌压根没理会那几百支对准自己脑门的长箭。
他修长的手指在腰间的白玉腰带上轻轻一拨。
“咔哒”一声,白玉应声裂开,露出了里面嵌着的一块赤金。
夜玄凌反手将那块赤金令牌掷出,“咚”的一声,令牌深深嵌入旗台的石板。
令牌正面是麒麟踏浪的图样,背面是先帝亲笔御赐的四个字:如朕亲临。
“先帝御赐摄政金令,此令在手,上可斩昏君,下可废奸臣。”夜玄凌的语气很平淡,但每个字都分量十足,“三日之内,大靖所有军政调动,都听我的号令。”
赵成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惊恐的盯着那块令牌:“不可能!这东西十年前就失踪了!这是假的!摄政王被妖女蛊惑,想要扰乱我大靖的法度,杀!都给我杀——”
“吵死了。”
夜玄凌指尖一弹,一枚铁蒺藜化作流光飞出,划破空气发出尖啸。
“噗嗤”一声,铁蒺藜精准的嵌进了赵成的喉结里。
赵成的嘶吼停了。他双手死死掐住脖子,徒劳的张着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他倒在地上疯狂的抽搐,骇人的一幕发生了:他铠甲的缝隙里,爬出无数墨黑色的肥大蛊虫,疯狂的啃食着他的血肉。
“提督大人身中恶蛊,意图谋害圣上,已是反贼,你们还要跟着他一起吗?”苏清漪的声音适时响起,清冷的声音穿透了所有混乱。
苏清漪一把扯下旗杆上残破的药神旗一角。
布料沾上她掌心的金血,在火光下泛起微光。
“百草为证,仁心不跪!”
苏清漪低喝一声,指尖弹出一缕精纯的药气。
那块布料无风自燃,化作一团青色巨浪,朝着禁军阵前席卷而去。
士兵们惊恐的想要后退,却发现火焰没有伤到他们分毫,而是精准的钻进了铠甲缝隙。
“噼里啪啦”的爆鸣声响成一片,那是蛊粉被高温瞬间烧毁的声音。
不过几秒,刚才还杀气腾腾的禁卫营,全都呆住了。
他们低头看着脚边的一层黑色粉末,又看看不远处被啃成白骨的提督,一股敬畏的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哗啦”一声,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丢了刀。
接着,数千禁军成片跪倒在地,兵甲碰撞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肃穆。
远处的皇城钟声停了。
那一刻,苏清漪感觉那座充满阴谋的深宫,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风吹过广场,带起零星的火星。
苏清漪转过头,看着身后烧成焦炭的新署。
浓烟散去,焦黑的地基中央,被火烧得发亮的药脉碑半埋在废墟里。石碑断裂的一角,露出了一行细小的编码,那串编码的样式,她极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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