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七点,刘子阳准时醒来。
他睁开眼睛,先在床上躺了十秒钟——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身体从睡眠状态平稳过渡到警戒状态。然后他坐起身,活动了下肩膀。
体内的抗体还在流动,温热感比昨晚更明显了。
(又增强了。)
他皱了皱眉,下床穿衣。
推开房门时,院子里已经有人了。元灵儿正在老槐树下打拳,动作不快,但每个姿势都稳如磐石。她背上的伤显然还在疼,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早。”刘子阳说。
元灵儿收势,吐出一口浊气:“早。睡得怎么样?”
“还行。”
“撒谎。”元灵儿擦了擦汗,“我半夜起来喝水,听见你在房间里踱步。”
刘子阳看了她一眼。
“隔音没那么好。”元灵儿耸耸肩,“而且我耳朵灵。”
刘子阳没接话,走到院子一角的水池边洗漱。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抬起头时,他从水池的倒影里看见西厢房的门开了,唐晓柔走了出来。
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挽着,手里拿着水壶。
“子阳哥,灵儿姐,早。”她轻声打招呼。
“早。”元灵儿应道,“要浇花?”
“嗯,院子里的花该浇水了。”
唐晓柔走到花坛边,开始给几盆月季浇水。动作很慢,很专注,像是要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这件小事上。
刘子阳看着她。
(她在放松。)
经历了昆仑的能量共鸣后,唐晓柔需要时间恢复。这种日常的、重复性的劳动,对她来说是种疗愈。
他没打扰她,转身走向北屋。
北屋的书房已经有人了——明清月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开着七八个窗口。她手边放着一杯咖啡,已经凉了。
“这么早?”刘子阳走进去。
明清月头也没抬:“昨晚就没睡。”
“什么事?”
“宋雨霏集团的事。”明清月调出一个窗口,“你自己看。”
刘子阳走到她身后。
屏幕上是一份金融数据报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他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股价跌了百分之十五?”
“今天开盘到现在,两个小时。”明清月指了指时间,“而且还在跌。”
“原因?”
“做空报告。”明清月打开另一份文件,“今天凌晨三点,国际知名做空机构‘灰熊资本’发布了一份七十八页的报告,指控宋氏集团财务造假、虚增利润、隐瞒关联交易。”
刘子阳看着报告摘要。
指控很详细,数据很多,看起来证据确凿。但他知道宋雨霏的性格——如果真有问题,她不会瞒着。
“是假的?”他问。
“大部分是。”明清月说,“我们连夜核对了报告里的数据,发现有三分之一是断章取义,三分之一是捏造,剩下三分之一……是利用了会计准则的模糊地带。”
“但普通投资者看不出来。”
“对。”明清月揉了揉太阳穴,“报告发布后,已经有五家律师事务所宣布要对宋氏集团发起集体诉讼。国际评级机构把宋氏债券的评级从A+下调到BBB,接近垃圾级。”
刘子阳沉默了几秒。
“谁在背后?”他问。
“资金流向显示,做空的主力是三家对冲基金。”明清月调出另一组数据,“但它们的资金源头,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她敲了下键盘。
屏幕上跳出一个标志:深绿色的地球图案,环绕着橄榄枝,下面是一行拉丁文。
“创世纪基金会。”明清月说。
刘子阳眼神一凝。
(果然来了。)
“具体背景查到了吗?”他问。
“查到了一部分。”明清月打开一份档案,“创世纪基金会,注册地在开曼群岛,表面上是环保和可持续发展组织,实际控制人不明。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它和理事会残党有密切关联。”
“关联到什么程度?”
“可能是理事会残党的白手套,也可能是重组后的新组织。”明清月顿了顿,“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财力非常雄厚。这次做空宋氏集团,动用的资金至少有两百亿美元。”
两百亿。
刘子阳对这个数字没什么概念,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战争,是商业战争。
而宋雨霏正身处战场中央。
“雨霏现在在哪?”他问。
“集团总部。”明清月看了眼时间,“她应该正在开紧急会议。”
话音刚落,刘子阳的手机响了。
是宋雨霏打来的。
他接通:“雨霏。”
“子阳,你看新闻了吗?”宋雨霏的声音很冷静,但刘子阳能听出她语速比平时快——这是她紧张时的表现。
“看了。”刘子阳说,“明清月刚给我看了数据。”
“情况不太好。”宋雨霏直接说,“股价还在跌,已经有三个合作伙伴打电话来问情况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下午可能会有机构撤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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