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安全屋地下室内灯火通明。
六个人围着长桌,桌上摊满了打印出的资料、照片和地图。空气里有股陈年纸张和新鲜咖啡混合的味道。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元灵儿用匕首尖点了点地图上西藏的位置,“我爹可能参与过一个叫‘天启’的秘密项目,项目地点在雪山深处,和那个什么‘真理之眼’有关。而‘时光基金会’和‘真理之眼’现在搞到一起了,他们想抓子阳哥,可能是为了开那个破门。”
“总结得挺到位。”影坐在桌尾,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但少了几个关键点。”
“什么?”
“第一,刘建军带走了什么。”影调出一张模糊的照片,是某种金属箱子的轮廓,“‘天启’项目据说挖掘出了一件重要文物,但项目结束后这东西就失踪了。所有记录都被抹除,参与人员要么调离,要么……”
她顿了顿。
“要么怎样?”刘子阳问。
“要么意外死亡。”影翻过一页,“项目组七个人,到1995年时,有四个死于各种‘意外’——车祸、登山事故、突发疾病。剩下的三个里,一个移民海外失去联系,一个进了精神病院,还有一个……”
她看向刘子阳。
“就是你父亲,刘建军。他在1992年主动申请调往边境部队,从地质学家变成了普通士兵。三年后,牺牲在边境冲突中。”
唐晓柔握紧了刘子阳的手。
“这太巧了。”苏婉清推了推眼镜,“七个人里六个出事,唯一的生还者还移民了。这不像是意外。”
“确实不像。”影点头,“更像灭口。但问题是,你父亲既然活到了1995年,说明他要么交出了东西,要么……藏得很好。”
冷凝抱着手臂靠在墙边:“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影摇头,“所有记载都是语焉不详。只说是‘容器’,来自‘远古’,能‘开启门扉’。但具体是什么,没人记录。”
刘子阳盯着父亲那张科考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笑得温和,手搭在同事肩上,背景是连绵的雪山。那是1988年,父亲三十岁,比自己现在还小一岁。
(您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个箱子里装着什么?)
(我的抗体……真的和您有关吗?)
“还有第二个关键点。”影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你的档案。”
她调出另一份文件。
“这是我从某个退役档案管理员那里搞到的复印件,你参军时的原始档案。看这里——”
她放大页面的一角。
姓名:刘子阳
出生日期:1990年7月15日
出生地:云南省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
父母:刘建军(父,已故),陈芳(母,已故)
监护人:无
12-14岁经历:空白。
“空白?”元灵儿凑近看,“什么叫空白?”
“就是没有记录。”影说,“正常档案里,这个年龄段应该有小学毕业、初中入学的记录,家庭住址变更记录,甚至疫苗接种记录。但你的档案里,1992年到1994年这两年,什么都没有。”
苏婉清皱眉:“档案丢失?”
“如果是丢失,应该标注‘记录缺失’或者‘待补’。但这里是直接留白,像是故意不填。”影看向刘子阳,“你那两年在哪儿?”
刘子阳努力回忆。
记忆有些模糊。
“我……在昆明。父母牺牲后,我在孤儿院待过一段时间,然后被一个远房亲戚接走,住在城郊。”
“哪个孤儿院?”
“阳光福利院。”
“我查过。”影调出另一份资料,“阳光福利院1992年的接收记录里没有你的名字。1994年的离院记录里也没有。”
“不可能。”刘子阳说,“我明明记得——”
他停住了。
因为记忆确实很模糊。
只记得福利院的老槐树,记得食堂的馒头,记得一个总爱揪他辫子的胖男孩。但具体是哪一年进的,哪一年走的,竟然想不清楚。
“还有这个。”影又翻出一页,“你的小学毕业照。”
照片上是几十个孩子,穿着统一的白色衬衫。刘子阳站在第二排左边,表情严肃。
“这是1992年6月拍的。”影说,“按时间推算,你7月就该上初中了。但问题来了——”
她放大照片边缘。
一个女人的侧影,站在操场边的树荫下。
戴着墨镜,看不清脸。
但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包侧面,有一个模糊的标志。
倒置的金字塔。
顶端有眼睛。
“这是……”冷凝倒吸一口凉气。
“‘真理之眼’。”影说,“他们在你小学毕业时就出现在你生活里了。而这张照片拍摄后三个月,你父亲申请调往边境部队。再过三个月,你12岁生日那天,你的档案开始空白。”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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