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云层上方平稳飞行。
机舱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嗡鸣声。刘子阳靠在舷窗边,看着下方连绵的云海。瑞士航线本应向西,但此刻显示屏上的航线图却显示他们正在向南偏转。
“机长,方向错了。”刘子阳按开通讯器。
机长的声音传来:“刘先生,五分钟前接到地面指令,航线临时调整。具体原因,您需要询问王队长。”
刘子阳皱眉。
他拿出卫星电话,拨通王虎的加密频道。
“王队,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键盘敲击声,还有王虎粗重的呼吸。
“子阳,听着。我刚收到一份加密文件,来源不明,但解密后内容……你得看看。”
“什么内容?”
“关于你父亲的真实位置。”王虎顿了顿,“不在瑞士。”
刘子阳握紧电话:“说清楚。”
“圣卢卡斯疗养院那个账户,是个诱饵。真正的刘建军,三个月前从瑞士离开后,根本没回去。他买了去北京的机票,但那也是个幌子——”
王虎调出另一份文件。
“我们追踪了那个账户的所有关联交易,发现同一时间,还有一个匿名账户在西藏阿里地区租赁了一处场地。租赁方是一家矿业公司,但公司法人是假的,注册资金来自开曼群岛的另一个空壳基金。”
“西藏?”刘子阳心跳加速。
“对。而且租赁地点……”王虎放大卫星地图,“在冈底斯山脉北麓,一个废弃三十年的气象站附近。租赁合同标注的用途是‘地质勘探’,但租期只有三个月,正好从你父亲‘回国’的时间开始。”
刘子阳看向窗外。
云层下方,已经能看到青藏高原的轮廓。
“所以疗养院的照片是假的?”
“不一定是假的。”苏婉清接过电话,“照片可能是真的,但拍摄时间可能不是近期。基金会用旧照片误导我们,想让我们去瑞士,而真正的线索在西藏。”
明清月在另一台电脑上快速操作。
“我查了那个气象站的档案。建于1978年,隶属于中科院地理所,1990年因经费不足废弃。但废弃报告里有个疑点——”
她调出扫描件。
“报告上说,气象站设备‘全部拆运回京’,但同年中科院的资产清单里,并没有这些设备的入库记录。价值两百多万的仪器,就这么消失了。”
“还有更奇怪的。”元灵儿凑过来看,“1990年正好是‘天启’项目结束的时间点。你们说,那个气象站会不会就是‘天启’的项目基地?”
可能性很大。
刘子阳站起身,走到驾驶舱门口。
“机长,调整航线,去西藏。”
“需要申请临时航线许可,这需要时间——”
“现在就申请。”刘子阳声音果断,“用我的联合国特别顾问权限,就说……就说进行高原环境与人体机能适应性调研。”
“明白。”
飞机开始转向。
唐晓柔走过来,轻轻握住刘子阳的手。
“紧张吗?”
“有点。”刘子阳诚实地说,“找了三十年,突然可能就要见到他了……但我更担心的是,他为什么要在那里。为什么躲起来,为什么不联系我。”
“也许他遇到了不得不躲的事。”唐晓柔靠在他肩上,“等我们找到他,一切就清楚了。”
六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阿里昆莎机场。
王虎安排的车辆已经等在停机坪。三辆改装过的越野车,车上备足了高原装备、氧气瓶、武器和补给。
影检查完车辆,点点头。
“车况不错,防滑链、绞盘、防弹改装都有。但往冈底斯山北麓的路不好走,这个季节还有可能遇到暴风雪。”
“能走就行。”刘子阳拉开车门。
车队出发时是下午三点,高原的阳光炽烈,但气温已经降到零下。道路起初是柏油路,但离开县城五十公里后,就变成了碎石土路。
车速慢下来。
窗外是苍茫的高原景色,雪山连绵,荒野无际。偶尔能看到成群的藏羚羊跑过,扬起一片尘土。
“还有多远?”元灵儿问。
影看着导航:“直线距离八十公里,但实际路程至少一百二。前面的山谷车过不去,得绕行。”
她顿了顿。
“而且根据热成像扫描,气象站附近有生命迹象。”
“多少人?”冷凝握紧方向盘。
“不确定,信号很微弱,像是……体温偏低的人。或者,不是人。”
这话让车里安静了一瞬。
“不是人是什么意思?”唐晓柔小声问。
“可能是动物,也可能是……”影没说下去,“到了就知道了。”
天色渐暗时,车队到达山口。
前面没路了,只有一条狭窄的骡马道,蜿蜒伸向雪山深处。
“车开不进去了。”影停车,“得步行。海拔四千八,大家注意高原反应。”
众人下车,整理装备。
刘子阳背上登山包,里面是武器、补给和医疗用品。他看了一眼苏婉清——她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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