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笔，在空白处写下：仅限基础模块，任务卡与工时记录功能需签署合规协议后开通。

合上文件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林晓：【他们聊了四十分钟，没人提联盟，但都问了手册的事。】

我站在电梯口，按下下行键。

镜面门映出我的样子。红色西装，头发一丝不乱。

十年前第一次拒绝加班时，我也穿这件衣服。

那时我以为是在对抗一个人。后来才明白，我在打破一种默认。

电梯门开，我走出去。

大堂里，两个实习生模样的女生站在广告屏前。

屏幕上正循环播放我刚才的演讲片段。

其中一人指着画面小声说：“她真的敢这么说啊。”

另一个点头：“我们组长天天喊狼来了，其实活也没多到哪儿去。”

我路过她们身边，没停步。

手机还在响。

是联盟群的消息提示音。

我掏出来看了一眼。

林晓发了个文档链接，标题是：《关于建立跨部门任务备案机制的建议（试行版）》。

群里已经有十几条回复。

有人问：如果领导绕过系统口头派活怎么办？

下面立刻有人回：录语音，转文字，发邮件确认。三步走完，才算正式任务。

我收起手机，走向停车场。

车钥匙插进锁孔，我顿了一下。

回头看了眼大楼。

顶层的灯还亮着。

那是赵峰以前的办公室。

现在空置三个月了。

我拧动钥匙，引擎启动。

倒车时，后视镜里闪过一道红光。

是路灯照在车标上的反光。

也是我袖口露出的一截红色西装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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