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红着脸摇头:“学生愚钝,只是略学些皮毛。”
“这孩子谦虚。”陈老夫人越看静姝越喜欢,“过了年,我家几个孙女要办诗会,你也来,跟她们一起玩。”
这边女眷们说着话,那边陈员外却把苏知娴请到偏厅,说有要事相商。
“苏夫人,听说你们打算往府城发展?”陈员外开门见山。
苏知娴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还在筹划,先从小铺面做起。”
“这就对了。”陈员外压低了声音,“府城我有些门路。南市‘小食巷’有家铺子,掌柜是我远房表亲,年纪大了想回乡。铺面不大,但位置好,后头还带个小院。你们若有意,过了年我带你们去看看。”
这可是意外之喜。苏知娴忙道谢:“那真是麻烦陈员外了。”
“不麻烦。”陈员外摆摆手,“你们苏记做事踏实,产品也好。往后咱们合作的地方还多——不瞒你说,我有个族兄在府城做干果生意,你们那肉脯若在府城卖得好,他那边的渠道也能用上。”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约好正月十五后再细谈。
从陈府出来,已是午时。苏知娴心里有了底,脸上带着笑。
“娘,陈员外说什么了?”马车上,苏语棠好奇地问。
“给咱们介绍了府城的铺面,还说有干果渠道。”苏知娴简单说了,“这年礼送得值。”
“那是!”苏语棠得意地扬起下巴,“也不看是谁配的礼单。”
静姝却小声说:“陈老夫人让我过年去参加诗会……我有点怕。”
“怕什么?”苏语棠搂着她,“你现在是冯老太爷的学生,画的画连陈夫人都夸。大大方方去,让那些小姐们看看,咱们苏家的姑娘,不止会做生意,还会丹青!”
正说笑着,马车忽然一顿。
“怎么了?”苏知娴掀开车帘。
车夫老赵回头道:“夫人,前头有人拦车。”
只见路中间站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手里牵着个七八岁的男孩。两人冻得瑟瑟发抖,见马车停下,老妇人“扑通”跪下了。
“贵人行行好……给口吃的吧……孩子两天没吃饭了……”
苏语棠眉头一皱,正要下车,被苏知娴按住。
“老人家,您先起来。”苏知娴温声道,“我们是普通人家,不是什么贵人。”
说着,她从车里拿出早上多带的几个馒头,又包了一包猪肉脯,递给老妇人:“这些您拿着,找个暖和地方吃。”
老妇人千恩万谢,牵着孩子让开了路。
马车重新启动。静姝看着窗外那对祖孙的背影,小声说:“他们真可怜。”
“年关难过。”苏知娴轻叹一声,“咱们能帮一点是一点。”
回到村里,已近未时(下午一点)。明远兄弟早就回来了,正在堂屋清点采买的东西。
“娘!我们买了好多!”明轩献宝似的指着一地东西,“鞭炮、红纸、蜡烛、红糖、芝麻、花生……哥还给我买了把木剑!”
明远笑着补充:“笔墨纸砚都买齐了。另外,我在书铺看到一套《大周舆图志》,虽然旧了些,但内容详实,就买回来了。”
苏知娴翻了翻那套书,果然是好东西。地图绘制精细,各州府物产、风俗都有记载。
“这书买得好。”她赞许道,“去府学用得着。”
“我还碰到林夫子了。”明远又说,“夫子说,过了年他要调去府学任教,让我到时候找他。”
这又是一个好消息。苏知娴心里更踏实了——有林夫子在府学照应,明远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下午,一家人开始准备祭祖的供品。苏知娴亲自和面做馒头,要蒸得又白又暄;苏语棠处理那只公鸡,烫毛、开膛,准备做成白切鸡;静姝帮忙摆果盘——苹果、枣子、花生、桂圆,摆成漂亮的四色。
明远带着明轩去祠堂打扫。苏家祠堂在村东头,虽然苏知娴这一支已经单独立户,但祭祖还是要去的。
祠堂里有些冷清。明远打了水,仔细擦拭供桌和牌位。明轩学着他的样子,把地上的灰尘扫干净。
“哥,咱们以后也会在这里有牌位吗?”明轩忽然问。
明远手一顿,轻声道:“会的。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打扫完,兄弟俩在祠堂前站了一会儿。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青石板路上。
回家路上,明轩蹦蹦跳跳:“哥,过了年你就十五了,是不是该说亲了?”
明远耳根一热:“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明轩笑嘻嘻,“翠花婶昨天还跟娘说呢,说镇上有好几户人家打听你……”
“再胡说晚上不给你吃炸鱼籽了。”
“别别别!我不说了!”
兄弟俩笑闹着往家走。炊烟从各家各户升起,空气里飘着炖肉的香气。
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而苏家的未来,也像这炊烟一样,在夕阳下缓缓升腾,绵长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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