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欣露看向厉煜圳。

厉煜圳看着合同光纹的底层数据流。

他知道，这份合同一旦签署，高维系统会立即植入三个后门程序。第一个是监控模块，第二个是数据采集器，第三个是远程触发开关。表面上是合作框架，实际上是文明级别的权限移交。

但他们不能当场拒绝。

监察使构建的交涉空间不允许中断对话流程。强行退出会被判定为敌对行为，触发预备协议。

厉煜圳输入一段伪随机码，伪装成系统响应信号，拖延时间。同时他将发现的三项隐藏条款加密打包，准备通过玉佩残片的逆向通道发送出去。

金欣露低声说：“如果我们同意监管，能不能保留人类代表席位？双轨认证？决策透明？”

监察使转动头部，第一次表现出类似思考的动作。

“可以考虑。”他说，“但最终决定权不在你们。”

“那就是没变。”金欣露收起所有情绪，“还是你们说了算。”

“这是为了整体安全。”监察使的声音带上一丝压迫感，“不要挑战高维秩序的必要性。”

空间再次扭曲。符文链收紧半圈。温度下降1.5摄氏度。这是最后通牒的前兆。

厉煜圳的手指停在发送键上。

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发。

一旦发送，监察使会立刻察觉数据外泄，提前启动清除程序。

他们必须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一个能让全球系统同时接收到警报的时机。

金欣露的星图胎记还在发烫。热度比刚才上升了0.8度。这是高维干涉强度增加的信号。

她低声说：“我们需要时间讨论。”

“没有时间。”监察使说，“现在就选。”

厉煜圳抬起头。

他的眼神冷静，没有任何动摇。

“那你告诉我。”他说，“如果我们在合同里加入一条：任何清除行动必须经过人类委员会投票表决，你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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