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某处隐秘办公室
室内光线昏沉,唯有一盏孤灯悬于棋盘之上。目力佐佐独自跪坐于案前,指尖夹着一枚黑子,正凝神端详着眼前的残局。
一名士兵垂首躬身,快步走入,在离棋案数步之遥处停下,声音压得极低:
“目力佐佐大人,我们近期观察到一件……颇有意思的事。”
“噢~~~?” 目力佐佐拖长了语调,目光并未从棋盘上移开,手腕轻落,那枚黑子“嗒”的一声脆响,稳稳占据一角,“说来听听。”
士兵得到允许,上前半步,语速加快了些许:“遵照您的指示,我们一直在监视九门,并设法挑拨其内部。此前,我们选择从二月红处着手,已成功让其夫人感染了特制病毒。此毒……按理说,若无我们手中的秘药,绝无可能解除。”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疑惑:
“但近日,那陈皮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名陌生女子。就在那女子被陈皮从红府抱出之后不久,红府内部便传出消息二月红夫人的身体状况,竟开始好转了!”
目力佐佐正要伸向棋罐的手,骤然停在半空。
士兵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确定的光芒:“属下确信,问题必然出在那名女子身上!她的身上……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良久,目力佐佐缓缓收回手,指节轻轻叩击着光滑的棋罐边缘,发出规律的轻响。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半边脸上,显得晦暗不明。
“噢~~~~” 他再次发出那种意味深长的长音,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玩味的弧度,“早有传闻,华夏之地,偶有身负异禀之人……其血肉,或具非凡之效。”
他的目光终于从棋盘上抬起,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锐利如鹰隼。
“看来,我们找到了一件……比九门的秘密,更有价值的‘珍宝’。”
士兵会意,压低声音:“那我们接下来……”
目力佐佐微微颔首,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耐心,是猎人的美德。”他慢条斯理地拈起一枚白子,“继续监视,掌握所有细节。待价值确认……”
他指尖的白子悠然落下,无声地嵌入黑棋的重围之中。
“待其价值彰显,再纳为己用,方为上策。”
陈皮这边
陈皮回到红府,未作片刻停歇,步履带风,径直穿过回廊,朝着二月红的院落快步走去。他心头沉甸甸地压着事,必须亲眼确认师娘的状况才能稍安。
他静立于未关的房门外,目光向内望去。
屋内,二月红正侧坐于榻边,一手轻柔地托起丫头的后颈,另一手小心翼翼地将温水递到她唇边。
“丫头,来,喝点水,润润喉咙。” 他声音极轻,仿佛怕惊扰了她。
丫头就着他的手浅浅抿了一口,气息依旧微弱,却带着一丝确凿的疑惑:“二爷……我怎觉得……身子松快了许多?” 她眼睫颤动,望向二月红,“是佛爷……他终于肯把药给你了?”
二月红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放下茶盏,目光深深看进丫头眼里,声音沉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丫头,你这话……听起来,倒像是早料定佛爷不会给药?”
丫头闻言,眉头下意识蹙起,眼神闪烁着想避开他的注视。“我……” 她语塞,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被看穿的无措。
只这一瞬的反应,二月红心中已然明了。一股混合着心痛与后怕的情绪猛地攫住了他。他握住丫头冰凉的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沙哑:
“你怎能……你可知,若你因此……我该如何自处?” 他喉结滚动,将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化作一句近乎哀求的低语,“答应我,下次万不可再如此了,好吗?”
“……好。”丫头低声应道,顺从地回握住他颤抖的手。静默片刻,她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团:“二爷,那你告诉我,若没有佛爷的药,我这身子……究竟是怎么好的?”
二月红沉默了。
空气仿佛凝滞,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挣扎着复杂的光,真相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师娘,你好点了吗?”
一道声音自门外响起,瞬间打破了室内的沉寂。陈皮出声恰好截断了那句即将出口的答案。
二月红将所有情绪猛地敛起,脸色微沉,转向门口,语气听不出喜怒:“陈皮。”
“师傅。”陈皮唤了一声,目光却已急切地投向榻上。
丫头见到他,苍白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真切的笑意,她轻轻点头:“陈皮,你来了。我感觉身子松快多了,这些日子,劳你们为我担心了。”
“师娘说的哪里话。”陈皮快步走近,在榻前蹲下身,语气是罕见的温和,“您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等您再好些,我去抓最肥的螃蟹,还像从前那样。”
丫头眼睫颤动,唇边溢出破碎的音节:“好……好……”
丫头虚弱的目光落在陈皮脸上,微微蹙眉:陈皮,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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