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外，车马如龙。

今日是太后寿辰，文武百官齐聚皇宫，为太后贺寿。午门外停满了各色马车和轿子，衣着华丽的官员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谈笑风生。

沈毅的马车缓缓停下。他掀开车帘，环视西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低声道：夫人，到了。

陆清欢深吸一口气，跟着沈毅下了马车。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色衣裙，发髻挽得简单大方，脸上蒙着一层薄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是沈毅的安排——既不会太过显眼，又能遮掩面容，避免被高太监的人认出。

记住，你是老夫的远房侄女，叫沈青。沈毅低声叮嘱，待会儿入宫后，紧跟老夫，不要乱走。见到太后时，按老夫教你的行礼，不要多言。

我明白。陆清欢点头。

两人随着人流，向午门走去。守卫的侍卫检查了沈毅的腰牌和请柬，又打量了陆清欢几眼：这位是？

老夫的侄女，沈青。沈毅解释道，太后寿辰，特地带她来开开眼界。

侍卫看了看请柬，确认无误后，放行了。

穿过午门，眼前豁然开朗。皇宫金碧辉煌，殿宇巍峨，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宫女太监们穿梭其间，端茶递水，忙得不亦乐乎。

别东张西望。沈毅低声提醒，跟紧老夫。

陆清欢收回目光，低着头跟在沈毅身后。两人穿过几重宫门，来到一处宽阔的广场。广场上己经摆好了宴席，官员们按照品级入座，等候太后和皇上的到来。

沈毅的座位在中后排，不算显眼，但也不算太偏僻。他带着陆清欢入座，周围己经坐了几位官员，见到沈毅，纷纷拱手行礼。

沈侯爷，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一名中年官员笑道。

李大人客气了。沈毅回礼，老夫闲云野鹤，哪比得上李大人在朝中为国操劳。

这位是……李大人看向陆清欢，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老夫的侄女，沈青。沈毅介绍道，带她来见见世面。

原来是沈小姐。李大人拱手，幸会幸会。

陆清欢微微欠身，没有说话。

正寒暄间，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队太监宫女簇拥着一顶华丽的凤辇缓缓而来，凤辇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正是太后。

太后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众官员连忙起身，跪地行礼：臣等参见太后娘娘，恭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平身。太后抬手，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是哀家寿辰，诸位爱卿不必多礼，尽情欢饮便是。

谢太后！

太后入座后，又是一阵骚动。只见一队侍卫簇拥着一顶龙辇而来，辇上坐着一位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身穿明黄色龙袍，面容稚嫩却带着几分威严。正是当今皇上。

皇上驾到——！

众官员再次跪地行礼：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上稚嫩的声音响起，今日是母后寿辰，诸位爱卿不必拘礼。

谢皇上！

皇上入座后，寿宴正式开始。宫女太监们穿梭其间，端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乐师奏起欢快的乐曲，舞姬翩翩起舞，气氛热烈而喜庆。

陆清欢低着头，不敢多看。但她能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正在打量她。她悄悄抬眼，只见不远处的高台上，坐着一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中年太监——正是高太监！

高太监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陆清欢连忙低下头，心跳如雷。

别紧张。沈毅低声道，他认不出你。

陆清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宴席进行到一半，太后突然开口：沈爱卿，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沈毅连忙起身行礼：回太后的话，老臣一切安好，多谢太后挂念。

哀家听说，你这些年深居简出，不问朝政。太后淡淡道，今日怎么有空来给哀家贺寿？

太后寿辰，老臣岂敢不来？沈毅恭敬道，况且，老臣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太后挑眉，何事？

沈毅看向陆清欢：老臣的侄女沈青，自幼仰慕太后娘娘的风采，今日特地带她来拜见太后，还望太后恩准。

太后目光落在陆清欢身上，打量了片刻：抬起头来。

陆清欢缓缓抬头，与太后对视。太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看透人心。但陆清欢没有退缩，而是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

倒是个标致的姑娘。太后点点头，沈爱卿，你这侄女，可曾婚配？

回太后，尚未。沈毅答道。

太后若有所思，既然如此，就让她留在哀家身边伺候吧。哀家身边正好缺个伶俐的丫头。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能留在太后身边伺候，那可是天大的恩典！

沈毅大喜：老臣谢太后恩典！

陆清欢也连忙跪下：民女谢太后恩典！

起来吧。太后摆摆手，沈青，待会儿宴席结束后，随哀家回慈宁宫。

陆清欢恭敬应道。

宴席继续，但陆清欢能感觉到，高太监的目光一首停留在她身上，充满了怀疑和警惕。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己经引起了高太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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