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散尽，夜空重归深邃，只余下淡淡的硝烟气息萦绕在空气中。观星阁上，夜风微凉，却吹不散相拥两人之间那滚烫的温度。

轩辕夜依旧紧紧抱着凤清音，方才那个带着烟花气息的深吻，似乎点燃了某些一直被理智压抑的东西。他的心跳沉稳有力，透过衣料传递过来，与她的心跳渐渐合成一个节奏。

凤清音依偎在他怀中，脸颊还残留着绯红，唇上似乎还停留着他灼热的气息。她看着远处京城渐次熄灭的灯火，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满溢的幸福感充盈着。

“阿夜。”她轻声唤他，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柔软。

“嗯？”他低沉回应，下巴在她发顶轻轻摩挲。

凤清音从他怀中微微抬起头，在朦胧的夜色里，努力看清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映着淡淡的星月光辉，也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用一种极其认真，甚至带着些许郑重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轩辕夜，我心悦你。”

不是“王爷”，不是带着距离的称呼，而是直呼其名。这句话，她藏在心里太久，走过生死，历经磨难，直到此刻，在这只有他们二人的静谧星空下，才终于毫无保留地、坦诚地说了出来。

轩辕夜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环抱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眸子，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见过她在北境风雪中策马而来的决绝，见过她在落鹰涧为他拔箭时的冷静，见过她在灾民中救治伤患的仁慧，也见过她在他病榻前落泪的心疼……却从未听过她如此直白地表达心意。

“我心悦你。”凤清音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真挚，“不是因为你是权倾朝野的夜王，不是因为你给了我王妃的尊荣，仅仅因为你是轩辕夜，是那个会为我挡箭，会为我恐慌失措，会为我准备漫天烟花，会将我视若生命的男人。”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他冷峻的侧脸，感受着那熟悉的轮廓。

“这份心意，或许比你所知的，还要更早。”她微微笑了笑，带着一丝回忆的怅惘与甜蜜，“或许是在你第一次强撑着病体，却依旧固执地将暗卫和王府托付于我的时候；或许是在北境收到你那画坏了的小人书信的时候；也或许……更早。只是那时，我自己都未曾分明。”

轩辕夜一动不动地听着，任由她的指尖带来微凉的触感和难以言喻的心悸。他握住她抚在他脸上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那力道，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凤清音几乎以为他不会再回应。夜空中有流星悄然划过，留下转瞬即逝的光痕。

终于，他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带着一种被巨大情感冲击后的震颤：

“本王……亦然。”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两个字太过苍白，无法承载他内心汹涌的情感。他望进她眼底，那平日里深不见底的寒潭，此刻仿佛被投入了炽热的星辰，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理智的火焰。

“凤清音，你听清楚。”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誓言，重重敲在她的心弦上，“本王亦心悦你。从始至终，唯你一人。”

不是“王妃”，而是她的名字。这是他给出的，对等的、毫无保留的回应。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夸张的许诺，只有这最简单，也最沉重的四个字——“我心悦你”。跨越了身份地位，越过了生死考验，在此刻，完成了灵魂最深处的共鸣。

凤清音的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但那笑容却如同月下盛放的优昙，纯净而绚烂。她不再说话，只是重新投入他的怀抱，用力地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

千言万语，都融在了这个无声的拥抱里。

轩辕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将她更深地嵌入自己的怀抱。星空之上，见证着这跨越了千难万险，终于彻底交汇的两颗心。

“我心悦你。”

“亦然。”

这世间最动人的情话，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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