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寒暑交替。夜王府内的日子,在龙凤胎轩辕宸与轩辕瑾咿呀学语、蹒跚学步中,如溪水般潺潺流淌,充满了琐碎却温暖的烟火气息。
这日午后,秋阳明媚,少了夏日的酷烈,多了几分温煦。府中那片由凤清音亲自打理的药圃旁,厚厚的波斯地毯铺在草地上,上面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布偶、小巧的木质兵器、以及一些色彩鲜艳的启蒙图册。
轩辕夜难得有一整日的闲暇,褪去了象征权势与威仪的亲王袍服,只着一身玄色暗纹常服,更显得身姿挺拔,眉宇间的冷峻也在面对妻儿时化为了绕指柔。他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宽厚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托着女儿瑾儿的腋下,引导着她在柔软的地毯上练习走路。
瑾儿已经一岁多了,穿着粉嫩嫩的小襦裙,扎着两个小揪揪,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像只笨拙又可爱的小鸭子。她似乎有些不耐烦,小嘴撅着,走了两步便想往父亲怀里扑。
“瑾儿乖,再走两步,到爹爹这里来。”轩辕夜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耐心与温柔,他微微后退一点,张开双臂,鼓励地看着女儿。
凤清音则坐在稍远一些的软椅上,怀中抱着儿子宸儿。宸儿性子静,此刻正专注地摆弄着母亲递给他的一株无害的药草,小鼻子凑上去嗅了嗅,然后抬头看向母亲,发出一个模糊的疑问音节:“娘?”
“这是紫苏,宸儿。”凤清音微笑着,耐心地教他,“闻起来是不是有点香?”
宸儿似懂非懂,却还是点了点头,继续摆弄着那株紫苏,安静而专注。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投下小小的阴影,那认真的小模样,俨然是轩辕夜的缩小版。
雪影如今已是一只漂亮威武的大猫了,它慵懒地蜷在凤清音脚边的阳光里,雪白的皮毛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尾巴尖儿偶尔悠闲地甩动一下,湛蓝的猫眼半眯着,守护着它的家人们。
“爹……爹!抱!” 瑾儿终于坚持不住,小身子一歪,精准地扑进了轩辕夜早已准备好的怀抱里,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直笑。
轩辕夜朗声大笑,将女儿高高举起,引得瑾儿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他抱着女儿,走到凤清音身边坐下,很自然地将脑袋靠在她肩头,看着怀中的女儿和妻子怀中的儿子,只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
“宸儿今日似乎对草药很感兴趣?”他低声问凤清音,目光柔和地看着儿子。
“嗯,许是随了我。”凤清音低头,爱怜地摸了摸宸儿的头,“方才给他看《本草初识》的图册,他看得极认真。”
“也好,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轩辕夜颔首,他虽希望儿子继承自己的武略,但也绝不干涉孩子的天性发展,尤其是清音擅长的领域。
瑾儿在父亲怀里待不住了,挣扎着要下地,摇摇晃晃地走向哥哥,一把抓过宸儿手中的紫苏,塞进自己嘴里。
“瑾儿!不可!” 凤清音连忙阻止,小心地将已经被啃了一口的紫苏从女儿手里拿出来。
瑾儿嘴一瘪,眼看就要哭。
轩辕夜立刻将女儿抱回来,熟练地哄着:“瑾儿乖,那个不能吃,爹爹给你拿糕糕好不好?”说着,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一块早就备好的、小巧精致的桂花糕。
看到好吃的,瑾儿立刻忘了之前的“委屈”,破涕为笑,小手抓着糕点,满足地啃了起来,吃得满脸都是碎屑。
宸儿则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强盗”妹妹,并没有哭闹,反而将自己手中另一株完好的药草往妹妹那边推了推,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是在分享。
凤清音看着儿子这般懂事,心中暖意融融,与轩辕夜相视一笑。
夕阳的余晖渐渐染红天际,将一家四口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轩辕夜抱着啃糕点的瑾儿,凤清音搂着安静玩草药的宸儿,雪影在他们脚边舒展着身体。
没有朝堂的纷扰,没有权力的倾轧,只有孩子的笑语,妻子的温柔,与宠物忠诚的陪伴。
“阿夜,你看,”凤清音指着天边绚烂的晚霞,轻声道,“这样的日子,真好。”
轩辕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霞光映照在他深邃的眼中,漾开温柔的波澜。他收紧揽着她的手,低沉而坚定地回应:
“嗯,往后余生,日日如此。”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这平凡的幸福,便是他们历经千帆后,最珍贵的拥有,也是最动人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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