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易中海家。
屋里光线昏暗,一股子烟草味儿。
易中海坐在炕沿上,手里夹着香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墙上那张“先进生产者”的奖状。
“哎哟。”
烟头燃尽,狠狠地烫到了手指。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一大妈听到声音,连忙询问。
易中海没理她,眼睛还盯着那张奖状。
他感觉那张纸上的红字,此刻正无声地嘲笑着他。
一个傻子,一个他计划里伺候自己养老送终的工具,现在成了食堂副主任。
副主任!
那可是干部!
他易中海在厂里混了一辈子,熬到八级钳工顶天了,可那也还是个工人。
何雨柱呢?抡了几年大勺,就一步登天了。
这事儿,不对劲。
彻底脱离掌控了。
他吹了吹有些痛的手指,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他跟何雨柱的关系,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这样。
不行,必须把傻柱掌控在手心里。
他猛地站起身,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清晰起来。
想拿捏一个人,就得抓住他的软肋。
何雨柱现在最大的软肋是什么?
他二十好几,没个家,光棍一条!
只要给他套上个媳妇的枷锁,尤其是套上一个“合适”的媳妇,那他还不是得乖乖回到自己的五指山里?
易中海去水缸边舀了瓢凉水,胡乱抹了把脸。
镜子里,那张老脸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和道貌岸然。
他推开门,背着手,迈着四方步,目标明确……何雨柱家。
“咚、咚、咚。”
“谁啊?饭点儿没到呢!”
屋里传来何雨柱懒洋洋的声音。
“柱子,是我,一大爷。”易中海把声音放得又缓又沉。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猛地拉开。
何雨柱探出个脑袋,一看见是易中海,热情的道。
“哎哟喂!一大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屋里请,屋里坐!”
这股子热情劲儿,把易中海都给整得愣了一下。
昨天那个指着他鼻子讹钱的刺儿头呢?
眼前这个点头哈腰的,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傻柱嘛。
易中海心里那点别扭,瞬间烟消云散。
看来,这小子昨天肯定是抽风了。
易中海点了点头,背着手,迈着八字步走进屋。
何雨柱跟个店小二似的,又是搬凳子,又是撩起自己的衣袖在凳子面上来回擦了三遍,嘴里还念叨着。
“一大爷您坐,您坐稳了!”
易中海稳稳坐下,看着何雨柱那张憨厚老实的脸,心里彻底踏实了。
“柱子啊。”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拉开了架势,“你是一大爷看着长大的……”
又是这套。
何雨柱心里都快吐了,这老东西的道德绑架开场白,比厂里的大喇叭都准时。
不过……送上门的寿元,不要白不要。
他脸上挂着恭敬的表情,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老狐狸,今儿个又憋着什么坏屁呢?看这架势,这波寿元估计少不了。”
易中海看他低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受教模样,心里越发得意。
于是他把何大清跑路,他怎么帮衬他们兄妹俩的“光辉事迹”又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何雨柱听得直犯困,你不说老子还忘了这茬。
这老东西昧下了何大清寄回来的钱,居然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一大爷,”何雨柱突然抬起头,一脸真诚地打断了他。
“您这道理我记下了。您到底有啥事儿?我待会儿还得去二大爷家喝酒呢,去晚了,二大爷该说我不懂规矩了。”
“呃……”
易中海一口气没上来,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脸憋得通红。
这傻子,怎么又不会聊天了!
他只好干咳两声,强行把话题拐到正事上,脸上重新挤出菊花般的笑容。
“柱子啊,一大爷今天来,是给你说个媒。”
“哐当!”
何雨柱手边的搪瓷缸子直接掉在了地上,滚出老远。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着,半天没合上。
“一大爷!您……您说啥?”
他声音有些着急,“您再说一遍?!”
易中海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直呼这波稳了,稳如老狗!
看吧,傻子就是傻子。
一听说有媳妇,魂儿都没了。
“我说,一大爷给你介绍个好姑娘!”
他把胸脯拍得“嘭嘭”响,“保你满意!”
“哎哟喂,一大爷您可真是好人啊!”
何雨柱一声大喊,一个饿虎扑食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易中海的手,激动得浑身直哆嗦。
“您可真是我的活菩萨!我长这么大,就没人给我张罗过这事儿!”
他眼眶都红了,好像下一秒就能挤出两滴眼泪来。
“一大爷,您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多给你烧纸钱!”
易中海被他晃得头晕,但听到傻柱后面的话,气的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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