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刚领了命,一溜烟就没影了。
何雨柱站在后厨门口,看着外头灰蒙蒙的天,把手揣进兜里,不急不躁地回了自己办公室。
下午,李怀德带着秘书从医院赶回来,一进办公室端起茶缸子就灌了一大口。
“老弟,医院那边都安抚好了。”他抹了把嘴。
“伤得重的,我都打了招呼,用最好的药,厂里全包。家属情绪还算稳得住。”
何雨柱点了点头,给他的缸子续上水。
“那两个死了的呢?”
“没见着家属。”李怀德叹了口气。
没聊几句,大门口的位置就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吵嚷声,那动静,跟炸了锅似的。
“怎么回事?”李怀德几步窜到窗户边。
只见轧钢厂的大铁门外,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人,少说也有几十号。
人群前面扯着一条白布横幅,上面用黑墨汁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杀人偿命!交出凶手何雨柱!”
两个披麻戴孝的女人瘫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旁边不少男男女女跟着起哄,喊打喊杀。
王红军带着保卫科十几个人组成人墙,急得满头是汗。
可那人潮跟疯了似的往前涌,人墙被挤得摇摇欲坠。
“他妈的!”李怀德一拳砸在窗框上,震得玻璃嗡嗡响。
“我就说怎么没见着家属,合着是没憋好屁,跑这儿闹事来了!”
何雨柱也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眼神平静地看着楼下那场闹剧。
“老弟,你暂时不要出面,我下去处理!”李怀德急得在屋里转圈。
“这事要闹大了,孙建军那孙子又要拿来做文章!”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冲,何雨柱没拦他。
李怀德带着秘书和几个干部冲到大门口,扯着嗓子喊。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是厂长李怀德!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请相信厂里,我们……”
话没说完,一个裹着泥的石子就从人群里飞了出来,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砸在后面的铁门上,“当”的一声。
“信你们?你们官官相护!把何雨柱交出来!”
“我男人死得好惨啊!你们还我男人!”
李怀德一张嘴巴哪说的过几十个人,安抚了半天屁用没有。
何雨柱在楼上看得清楚,人群里有两个男的,看着也就三十来岁,没披麻戴孝,但跳得比谁都欢。
一个瘦高个,一个矮胖子。
瘦高个专门往那些情绪激动的家属身边凑,压着嗓子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他每说完一句,那些家属就哭得更凶,喊得更大声。
矮胖子则在人群外围煽风点火,一嗓子“何雨柱草菅人命”,一嗓子“厂领导官官相护”,把闹事人群都给调动起来了。
专业啊!
何雨柱心里冷笑。
就这会儿工夫,李怀德在下面已经被推搡得东倒西歪,白衬衫上印了好几个黑手印,不知道谁还往他身上啐了口浓痰。
眼看场面越来越失控,有人已经开始动手推搡保卫科的人,试图往厂里硬闯。
何雨柱快步走下楼,往厂门口赶。
他刚出现在大门口,立马就有人喊。
“何雨柱!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还敢出来!”
那个矮胖子在人群里振臂高呼:“大家看!何雨柱出来了!打死他!为死去的工友报仇!”
人群被点燃,几个年轻小伙子眼睛通红,捡起地上的砖头瓦块就准备往前冲。
就在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妈突然从人群里扑了出来,她满脸泪痕,头发散乱,直冲着何雨柱而来。
王红军他们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啊!”
老大妈冲到何雨柱面前,抡起胳膊就要扇他耳光,抬腿就往他小腿上狠狠踹。
何雨柱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硬生生挨了这一脚。
所有人都愣住了。
预想中何雨柱躲闪或者保卫科把他拉开的场面,根本没有出现。
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任由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发泄。
老大妈也踹蒙了,呆呆地看着他。
“大妈,您是哪位工友的家属?”何雨柱轻声问道。
“我……我是李刚的妈……”
何雨柱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越过她,直接投向了人群中那个瘦高个和矮胖子。
“那你们两个呢?”
他的声音跟炸雷似的,充满了压迫感。
“你们俩又是哪位工友的亲属?是李刚的,还是王二麻子的?”
瘦高个和矮胖子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我……我是王二麻子的表哥!”瘦高个反应快,梗着脖子喊。
“你管我们是谁!我们是来帮忙讨公道的!”矮胖子也跟着附和。
何雨柱笑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直接走到两人面前,周围的人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
“表哥?我跟王二麻子很熟,以前经常一起喝酒吹牛。他后腰上有块巴掌大的青色胎记,你知道吗?”
瘦高个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他就是来闹事的,他知道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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