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由于不见天日，不属官府管辖范围，久而久之划分成了不同的区域。

每个区域由不同的势力组织管理，那个组织的头领就是“老大”。

能做到长安地下城的老大，那已经是大权在握，独霸一方了。

这个独眼统领张口就要带长孙无尘等人去见一位老大。

当他带着长孙无尘等人沿暗河继续往深处走，走过一座堆满各种头骨的石桥，前方开始看到灯火，也有从长安上面漏下来的云影天光。

这说明地下仍是黑夜，外面已经天明。

借着灯光和泄漏进来的日照，眼前可以看到一片晦暗的建筑，不像长安城中那些楼宇规划有序，建造精良，这里多是些随意堆叠，破损暗旧的老楼，散发陈腐糜烂的味道。

这些古楼层层叠叠，杂乱无章，期间不知藏了多少秘密。

中间最高的一座，顶上烧着一个据说永不能熄灭的火堆，已经成为地下城特殊的标志。

看到那个火堆，长孙无尘心里一惊——他见过。

岂知见过，他还来过。

这位独眼统领要带他们去见的老大，难道是……

“怎么是你？！”

这句是灵光说的。

“果然是你！”

这句是长孙无尘说的。

“你认识她？！”

这句是长孙无尘和灵光一起说的，看到了这个所谓的“老大”之后，他们互问对方。

在眼前这座中心建筑的大堂里边，最高处有一把大椅子。

传言那是前朝的龙椅被沉到了地下。

长孙无尘和灵光口中的“老大”此时正坐在那个椅子上。

那是一个“小姑娘”。

绝不是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她的坐姿大大咧咧，颇显霸气，一只脚自然放下，另一只脚弯曲起来踩在椅子上，看到长孙无尘等人时，她一只手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用俯视的姿态往前看。

他便从黑暗中渐露真容。

一张娃娃脸，清澈桃花眼。

腰身纤细，胸部丰腴；左耳旁绑了一根鞭子，系着红发带，平整齐刘海，头上插了几个小玩意当发饰，身上穿的是襦裙和胡服混搭改装的衣裳，挂着各种铃铛玉佩，色彩鲜明，活泼灵动。

只是当她开口说话，就会知道她是长的萝莉身，实则悍妇心。

“怎么是你们两个混球？！”

她在椅子上站起来，指着长孙无尘和灵光开骂，声音带着成熟的彪悍，跟她娇小可人的身材和容貌完全不搭配。

这时才能看到，她只比灵光附身的这个小孩高一点点。

“妮妮！”

两个混球之中叫做长孙无尘的那个欣喜若狂喊出了这位小姑娘老大的名字，但显然这是继“喵喵”、“小雪”和“小白”之后，他胡乱给人起的第四个小名！

因为这位老大听到长孙无尘叫她“妮妮”，马上怒吼：“叫妮老大！跟你说多次叫妮！老！大！”

这么一吼，下方除了长孙无尘三人，其他人全都捂住了耳朵——受不了妮老大尖锐的狮吼功。

“一大早起来就看你们两个肯定没好事，晦气！”

说罢开始叫人给她上一杯热茶醒醒昨夜酗的酒。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等会老娘还得带人去抢地盘，今天跟隔壁区决一死战！”

长孙无尘在“妮妮”和“妮老大”之间折中，取了另外一个听起来甜蜜的名字，问她：“阿妮，你也认识灵光？”

妮老大撇嘴：“前天见过，比我还矮的人还想拉拢我，魏真亲自来都不管用！”

灵光忍住了妮老大说他矮，跟长孙无尘和李凉夜介绍道：“她就是掌司说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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