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卿将军年少时与一少女相恋。

少女本是一尾金鲤，修行千年得道成人。

虞长卿得知少女身份并不嫌弃反而越加恩爱，碍于家中长辈起疑，便在虞府后院以“观莲”为由挖了一方湖泊，种莲湖中，建楼其上。

少女化作金鲤藏身莲湖，虞长卿日夜于莲上练剑，经年累月，日月不息，画面正如虞府阁楼画中所记。

那是他们彼此相伴一年也比一千年快活的时光。

“然后呢？”

从长孙无尘的推论中，灵光最多只能听出虞长卿和那鲤鱼妖灵“有一腿”。

长孙无尘的理解或许和渡心禅师的故事并未完全符合，他却有十足的把握。

“少掌司也读过那个故事，你认为我说得对么？”

夜公子：“差不多。”

“然后呢？”

灵光再重申一遍，完全被长孙无尘和夜公子忽视，他感到智商被侮辱，决定问一个艰深的问题：“这些跟什么石桥啊、五百年啊、看破红尘为情所困有什么关系？”

长孙无尘：“这就得问金鲤或者王夫人本人了，虞长卿最后娶的是王夫人，那鲤鱼妖则被关进地下妖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正是我们要去寻找的答案。”

灵光：“那虞长卿是死了啊，他又不是出家做了和尚，哪来的看破红尘度化他人？况且这怎么解释阁楼里的香灰和脚……”

灵光话到一半，忽然停下来瞪着长孙无尘，指着身后梵净寺的方向，嗫嚅着嘴唇，惊恐道：“他、他……他就是虞长卿？！他没死？！”

长孙无尘夜公子俱不作答，一起向前走。

灵光越想心里越通透。

“怪不得第一眼看他觉得熟悉！要是他长了头发，那跟虞常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虞长卿死了。”

夜公子突然说了耐人寻味的一句，长孙无尘在旁接了他的话。

“世上只剩渡心禅师。”

这两人一唱一和，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再次让灵光感到被忽视，心里很受伤。

“我说你们能不能……”

话到一半发现他自己已经落后长孙无尘和夜公子一段距离，他便在后头看着这对伉俪徐徐前行，此处的他们已不是一步一涟漪，而是一步一桃花。

他们若无旁人地开始沉浸在只有彼此的世界里。

夜公子说：“那副画出自虞长卿之手，画中金鲤则是妖灵所赠。”

长孙无尘：“嗯，那得算他们一起画的，毕竟爱过嘛。”

夜公子：“人妖相恋多半没有好结果，世俗的眼光太重，世人的成见太深，除非逍遥物外抛却红尘，否则终难长久。”

长孙无尘：“你说他遁入佛门的初衷是否想和妖灵长久相伴？那也是逍遥物外抛却红尘的一种方法。”

夜公子：“大概吧，只是他和那个阿难一样，最后选择了放在心里。”

长孙无尘：“阿夜你也觉得这样可惜吧？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你不会这么做吧？你直接告诉他，和他在一起，不要百年不要千年，不要只放在心里，要和他相伴一生。”

夜公子：“……”

等等！

夜公子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盯着长孙无尘，隔着面具看不到他面容，却能瞧见那双眼睛深邃越浓。

“你刚才叫我什么？”

长孙无尘理所当然地回答：“阿夜啊，这名字好听！”

并且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

“一直喊你少掌司是不是生分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我和你的感情早就升温许多，该换个亲昵点的称呼了，要是你乐意，你可以叫我阿尘、无尘或者尘尘。”

阿夜：“……”

阿夜不再跟尘尘正眼对视，赶紧向前走，用实际行动表示明确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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