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等你很久了。”

长孙离境扛着一根银枪在找来，还在前边抱怨：“我事多着呢。”

长孙无尘将视线从长乐公主和洛雨离去的方向收回来，一笑答道：“没事，走吧。”

长孙离境若有所思，“长乐呢？你到哪儿她应该跟到哪啊。”

长孙无尘：“我和她过去了。”

长孙离境：“啊？”

长孙无尘：“带我去见娘娘，别耽误正事。”

提及皇后，长孙离境一下子严肃起来，主动帮长孙无尘理了理衣领，特意叮嘱：“只说你该说的，娘娘近来身体不好，别让她再为你操心。”

长孙无尘打心底里应允，因为说起这位长孙皇后，他两兄妹说什么也要感恩戴德。

他和长孙离境虽是长孙家本家之后，却自幼失去双亲，一直由长孙皇后拉扯着长大，这些年能在长安城中长大成人，多半赖了皇后的庇护。

“见过娘娘。”

两兄妹在屏风后面就开始行礼，里边传来一个温婉慈厚的声音。

“不必多礼，快进来吧。”

长孙皇后在软塌上端坐，屋子里烧红了火炉，异常温暖舒适，一如她的品相和为人。

“无尘很久没来了。”

长孙皇后关切打量长孙无尘，虽然贵为国母，却并不会给人丝毫压迫感，她不是那种雍容华贵，拒人千里的贵妇人，相反衣着朴素，平易近人，与之相处让人感觉轻松。

“臣下近日忙于公务，本该早来拜见娘娘。”

“无妨，本宫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说罢，她给旁边的宫女挥了挥手，那些宫娥纷纷退下，只留一个老嬷嬷。

“坐罢，离境也坐，都是自家人，用不着拘礼，咳咳……”

因为说了一长串的话，她最后忍不住咳嗽起来，其实长孙无尘进来时就看到她嘴唇苍白，面无血色，只是用脂粉之物在尽量装饰原本的气色，不让人看出来。

长孙离境看见，下意识要上去，被她轻轻抬手止住。

她对长孙无尘说：“听离境说你在跟魏真大人共事，你向来做得很好，姑姑为你开心。”

长孙无尘赶紧作揖：“臣下惶恐。”

长孙皇后：“太子和魏王给你们惹了很多麻烦？”

长孙无尘愣怔，看了看长孙离境，深知在这个问题上回答需慎重，岂料长孙皇后察言观色，直言道：“我知道你们的担忧，太子和魏王所作所为也有耳闻。”

长孙离境：“娘娘，太子和魏王的事我们一定会……”

长孙皇后打断：“你不用为他们瞒我。”

长孙离境：“……”

提及太子和魏王，长孙皇后动了心气，又开始咳嗽，旁边那个老嬷嬷给她递上一块锦帕。

长孙皇后继续向长孙无尘道：“离境和本宫说这次你要进宫找人，你便放手去查吧，无论查到任何人头上，只要证据确凿，你都可以按大唐的法度去办，陛下那边本宫自会去说。”

长孙无尘：“谢过娘娘。不过这次要找的人和太子、魏王并没有关系，相反他们的人也帮了我们不少。”

长孙皇后：“那便最好，你在宫中查探多有不便，本宫托一位娘娘帮你，宫里她再熟悉不过，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她。”

长孙皇后说罢，身旁那位老嬷嬷走了出去，不过片刻领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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