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大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昭陵的文聘大营。
“水军……全军覆没?蔡德珪败逃?”文聘接到急报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赖以维系后勤和退路的生命线,被彻底斩断了!
刹那间,一股透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文聘瞬间明白,自己这三万大军,已成了深入敌境的孤军,后勤断绝,退路被截,真正的瓮中之鳖!
“将军!不好了!后方出现大量敌军,打着‘董’字旗号,正在焚烧我粮草辎重!”又一个噩耗传来。
董袭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终于等到了出击的命令,对文聘的后勤车队发动了猛烈的突袭。
几乎同时,正面坚守多日的黄旭所部,营门大开,士卒如潮水般涌出,向惊惶未定的荆州军发起了反攻!王飞率领的稚虎营也从侧翼山林中杀出,如同利刃,直插荆州军肋部。
“顶住!给我顶住!”文聘目眦欲裂,挥舞长刀,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军心已乱。前有强敌,后路被断,粮草被焚,再加上鲍隆部队日夜不停的袭扰带来的疲惫与恐惧,荆州军的士气彻底崩溃了。士兵们不再听令,开始成建制的溃逃。
兵败如山倒。
文聘纵然勇武,也无法挽回这倾颓之势。在亲兵的死命护卫下,文聘只能带着少量残兵,丢弃所有辎重,试图翻越山岭,向北逃往长沙方向。
但他能逃到哪里去呢?水路已绝,陆路有太史慈布置的天罗地网。
数日后,在零陵与武陵交界的一处山谷中,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文聘残部,被太史慈亲率的主力大军团团围住。
太史慈策马而出,看着被围在核心,依旧持刀而立,不肯投降的文聘,高声道:“文仲业!尔已山穷水尽,何必徒增伤亡?刘表无能,致使荆南动荡。我主徐承业,仁德布于四海,雄才大略,乃明主也!何不弃暗投明,共襄大业?”
文聘浑身浴血,拄着刀,望着四周如林的枪戟和太史慈诚恳的目光,又想起刘表麾下的倾轧与蔡瑁的掣肘,心中一片悲凉。
文聘长叹一声,英雄末路,最终,那染血的长刀,“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文聘……愿降。”
主将投降,剩余残兵再无战意,纷纷弃械。
至此,刘表寄予厚望的五万南下大军,陆军主力尽丧,水师灰飞烟灭。
文聘和蔡瑁水陆大军覆灭的消息沿着湘资沅澧四水,迅速蔓延至整个荆南。
长沙郡,临湘城,太守府
张羡手中的情报已被汗水浸湿,他颓然瘫坐在案几后,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儿子张怿按剑而立,脸色同样苍白。
“完了……全完了……”张羡的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颤音,“文聘三万精锐覆灭……文聘投降了?蔡瑁的水师……灰飞烟灭?这……这徐康麾下皆是天兵天将不成?!”
张怿年轻气盛,尚存一丝不甘:“父亲!就算文聘败了,我长沙尚有坚城,有数千子弟兵!未必不能……”
“糊涂!”
张羡猛地一拍案几,打断了他,“文仲业何等人物?勇冠三军,尚且一败涂地!太史慈能用偏师挡住他不得前进一步,如今又得大胜之师,携大破文聘、蔡瑁之威,其锋锐岂是我长沙一郡能挡?”
“更别说还有那典韦、凌操的虎狼之师!我们之前按兵不动,刘景升岂能容我?徐康又岂会信我?如今是进退维谷,已是死局!”
张羡喘着粗气,眼中满是血丝:“刘表靠不住了,徐康……我们想骑墙观望,如今却成了风中残烛!快,召集众僚属,商议……商议出路!”
张羡已不敢说出“投降”二字,但厅内弥漫的绝望气息,已道尽了一切。
武陵郡,孱陵城,太守府
与张羡的绝望不同,太守金旋接到败报后,先是震惊,随即涌起一股莫名的暴躁和……一丝侥幸。
“文聘无能!蔡瑁废物!”
金旋将酒樽重重顿在案上,酒水四溅,“五万大军,竟被徐康偏师打得全军覆没,真是丢尽了荆州的脸面!”
其下心腹小心翼翼地道:“府君,如今徐康军气势正盛,下一步必然图我武陵与长沙,我等该如何应对?”
金旋冷哼一声,脸上横肉抖动:“我武陵岂是零陵可比?山高林密,蛮汉杂处,他太史慈、典韦纵然勇猛,到了我这山地水泽之间,也得乖乖盘着!”
“传令下去,各城严加戒备,多备滚木礌石!再派人去联络五溪蛮各部,许以钱粮,让他们给我盯紧了,若有敌军敢入我武陵,就叫他们尝尝山林里的毒箭!”
金旋的算盘打得响,想凭借地利与蛮兵,负隅顽抗。他却不知,他倚仗的山林,即将迎来最可怕的客人。
长沙,昭阳城,县衙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典韦声如洪钟,蒲扇般的大手拍在案几上,震得杯盏乱跳,“那文聘最后还不是乖乖跪地请降?蔡瑁那厮跑得比兔子还快!子义,接下来咱们打哪儿?俺这双铁戟还没饮饱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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