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亲率八万武都主力,浩浩荡荡,北出羌道,旌旗蔽日,刀枪耀寒芒,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携着雷霆万钧之势,直逼马腾、韩遂联军大营。
消息传来,联军大营一片肃杀,先前因羌人内斗而产生的些许混乱被强行压下,八万联军(实则五万汉军、三万羌骑)依托山势,扎下连绵营垒,深沟高垒,严阵以待。
王飞大军在距离联军大营三十里外一处名为“落鹰原”的开阔地带扎下坚固营寨,与联军遥相对峙。
他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每日派兵至联军寨前鼓噪挑战,箭书辱骂,极尽挑衅之能事。
“马腾老儿!韩遂匹夫!缩头乌龟!可敢出营与你王飞爷爷决一死战?”
“西凉铁骑不是天下无敌吗?怎么如今成了蹲窝的母鸡?”
“尔等勾结羌胡,祸乱边疆,吾主镇南将军奉诏讨逆,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骂声不堪入耳,箭书内容更是极尽侮辱。马腾性情刚直,听得怒火中烧,几次欲提兵出战,都被老成持重的韩遂强行按住。
“寿成兄!此乃王飞激将之法,切莫中计!”
韩遂指着王飞营寨那严整的军容和密布的防御工事,
“你看他营寨,背靠山麓,两侧有骑兵游弋,正面壕沟鹿角俱全,分明是诱我出击,欲凭寨坚守,消耗我军兵力!我军当以静制动,凭险固守,待其粮尽,或寻其破绽,再行反击!”
马腾强压怒火,愤然道:“难道就任由这匹夫辱骂不成?”
韩遂阴冷一笑:“骂,随他骂去。”
“我军八万之众,据险而守,王飞纵然勇猛,又能奈我何?时日一久,其师老兵疲,或羌人那边…呵呵,未必没有变数。”
他心中自有盘算,希望能借助羌人的力量,或者等待王飞露出破绽。
然而,韩遂低估了法正的谋略,也高估了联军的团结。
就在两军主力于落鹰原对峙之际,一场无声的战争,已在联军内部,尤其是三万羌骑之中,悄然蔓延。
李恢,这位被法正委以重任的辩士,早已化妆成贩运盐铁的商人,凭借其精通羌语、熟悉羌人习俗的本事,携带大量金珠宝贝,混入了联军大营附近的羌人部落聚居区。
他并未直接去见那些大酋长,而是先从一些中小头人、乃至普通羌兵入手。
酒酣耳热之际,或是在交易之时,李恢看似无意地散播着各种“消息”:
“听说了吗?韩将军私下许诺给先零羌迷当大王渭水以南的草场,却答应给烧当羌俄何大王同样的地方…”
“马将军好像对上次羌骑争抢营地之事非常不满,据说战后要追究责任,削减赏赐呢…”
“汉人将军们都说,这次打仗,就是要让咱们羌人兄弟先去消耗王飞的兵力,他们好坐收渔利…”
“唉,别看现在联军势大,其实马将军和韩将军自己都互相提防着呢,咱们何必给他们卖命?”
这些流言蜚语,如同病毒般在羌人营中迅速传播。
羌人部落本就各有统属,互不统辖,只因利而合。
如今听闻这些“内幕”,联想到前几日先零羌与烧当羌的冲突,以及马腾、韩遂似乎并不急于出战的态度,疑虑和不满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
先零羌酋长迷当对烧当羌酋长俄何怒目而视,认为对方抢了自己的“好处”;俄何则觉得迷当仗着部落强大,欺人太甚。
其他中小部落则担心自己会成为炮灰,或者战后分不到应有的战利品。
联军大营中,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
这一日,王飞按捺不住,亲率数千精骑,突至联军寨前,指名道姓要马腾出来答话。
马腾在寨墙之上,见王飞如此嚣张,再也按捺不住,不顾韩遂劝阻,披挂整齐,引三千西凉铁骑,开关出战。
两军阵前,王飞手持长枪,跨坐千里宝马上,声若洪钟:“马寿成!尔世受汉恩,不思报效,反与韩遂勾结羌胡,割据一方!今我王师至此,还不下马受降!”
“马寿成!无胆鼠辈!可敢再与你王飞爷爷大战三百回合?若不敢,速速跪地求饶,献上韩遂老儿首级,或可饶你不死!”
寨墙之上,西凉军将士听得真切,个个怒目圆睁,纷纷请战。马腾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抓起靠在案边的长枪,就要下令开关。
“寿成兄且慢!”韩遂急忙拦住,低声道,“王飞如此急切求战,恐有埋伏。若再出战,即便胜了,于大局无益;若稍有闪失,则军心震动啊!”
马腾尚未答话,身旁一员大将早已按捺不住,正是庞德。只见他身高八尺,面如重枣,声若巨雷,拱手请命:
“主公!韩将军!末将愿出战,必取王飞首级,献于帐下!若不成,甘当军令!”
马腾见爱将请战,豪气顿生,对韩遂道:“文约兄,令明勇冠三军,若全力施为,未必不能胜之!若能阵斩王飞,则敌军不战自溃!”
韩遂见马腾、庞德战意已决,知难强行阻止,只得沉声道:“既如此,庞将军可引本部三千铁骑出战。我于寨墙之上,多布强弓硬弩,为你压阵。切记,若事不可为,速速退回,不可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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