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设计院的规划图锁进铁柜时,指腹蹭过柜门上的铜锁——那锁芯是他上周刚用系统兑换的“防撬芯”,转钥匙的声音比寻常锁沉些,像叩在他心尖。窗外的梧桐树影晃进来,落在规划图的落款处,墨玉印记泛着淡青光泽,和他腕上的半块平安扣刚好凑成完整的圆。
“系统,遗迹位置确定了?”他对着空气轻声问。
半透明光屏在眼前展开,电子音比往常多了丝微妙的波动:“坐标已校准,西郊妙峰观,明清时期道教遗迹,现属‘破四旧’待拆区域。任务目标:激活遗迹核心石板,获取‘时空锚点坐标’。”
陈默摩挲着腕间的玉,指节因用力泛白。昨天秦淮茹还给他塞了包炒黄豆,说“设计院的茶太淡,垫垫肚子”;傻柱拍着他肩膀笑,“等你回来,哥带你去喝二锅头,我托人弄了瓶存货”;聋老太太把她的老蒲扇塞给他,“西郊风大,别吹着脑门”。这些温度像棉絮似的裹着他,可系统界面上跳动的“时空裂隙倒计时:72小时”又像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傍晚的风卷着槐花香钻进窗户,陈默忽然想起穿越第一天,他蹲在四合院的井边,看自己陌生的脸在水面晃。那时他满脑子都是“回家”,可现在——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自行车队,车把上的红旗招展,忽然笑了笑,把鲁班尺塞进帆布包,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炒黄豆。
“走了。”他对着空房间说,声音轻得像落在玉上的风。
西郊的路坑坑洼洼,自行车轮碾过碎砖,震得手发麻。陈默把帽檐往下拉了拉,遮住眼角的疲惫——昨晚系统给他看了时空裂隙的模拟图,像道黑色的裂缝,正一点点吞噬他穿越前的世界。他摸了摸怀里的寻龙点穴仪,仪器外壳是用旧收音机改装的,蒙着层淡灰的尘,倒像极了这个时代的“土发明”。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一个穿补丁衣裳的老人蹲在树底下抽烟,烟卷儿的火星子在暮色里一明一灭。陈默骑过去时,老人忽然开口:“小伙子,去妙峰观?”
陈默捏了捏车闸,回头看他:“您怎么知道?”
老人磕了磕烟袋锅,烟灰落在脚边的草叶上:“这两天总有人往那边跑,说是要拆观里的老碑。”他抬头,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些意味深长,“那观里的东西,不是谁都能碰的。”
陈默心里一动,跳下车走过去:“您是——”
“周伯,”老人指了指自己,“以前在观里扫过地。”他盯着陈默的帆布包,目光扫过露出来的鲁班尺,喉结动了动,“那尺子,是老物件吧?”
陈默没说话,只是把包往怀里拢了拢。周伯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个干巴巴的桃核,塞进他手里:“带着,观里的土蛇怕这个。”
妙峰观的山门快塌了,门楣上的“道法自然”四个大字被红漆划得乱七八糟,墙根儿的荒草有半人高,风一吹,草叶沙沙作响,像谁在低声念叨。陈默把自行车靠在树桩上,摸出寻龙点穴仪——仪器的指针忽然疯狂转起来,最后停在主殿的方向。
主殿的门是用粗木做的,挂着的铁链锈得不成样子,陈默用力拽了拽,铁链“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扬起的灰尘呛得他咳嗽。殿里的神像倒在地上,泥塑的脸裂了道缝,眼睛里塞着团破布。陈默绕过神像,走到后墙根,寻龙仪的指针越转越快,他蹲下来,用手扒开浮土——一块青石板露了出来,上面刻着和四合院阵眼一样的八卦纹,只是中心多了个旋转的裂隙图案。
“系统,是这个吗?”
“是的,宿主需用自身气运激活石板,注意:激活过程中无法中断,否则会被时空乱流反噬。”
陈默深吸一口气,咬破指尖,把血滴在石板中心。血珠渗进去的瞬间,石板发出青白色的光,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画面:穿越前的自己,在那个凶煞阵里布置罗盘,忽然阵眼炸开,一道光裹着他消失——而对面,居然站着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是——”陈默的声音发抖。
系统的电子音第一次带了情绪:“平行时空的你,因布置凶煞阵破坏时空平衡,导致你所在的时空出现裂隙。你是‘修复者’,也是‘被修复者’。”
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陈默猛地回头,看见几个穿绿军装的红卫兵举着木棍站在门口,领头的正是许大茂——他劳改回来才半个月,脸瘦得脱了形,左眉骨的疤泛着红:“陈默,你果然在这里搞封建迷信!”
许大茂身后的红卫兵吼起来:“抓住他!破四旧!”
陈默的手心全是汗,他盯着石板上的光——还有十分钟才能激活。许大茂一步一步走过来,手里的木棍敲在门框上,发出“咚咚”的响:“陈默,你也有今天?我早说过,封建余孽没好下场!”
陈默忽然笑了,他摸出怀里的桃核——是周伯给的,然后往地上一扔。桃核落地的瞬间,殿里的灰尘忽然卷成龙卷风,朝着红卫兵扑过去。许大茂惨叫一声,被风吹得睁不开眼,木棍“啪嗒”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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