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前后，林场的银杏叶渐渐染成金黄，河边那棵新种的银杏树也不例外，叶片边缘泛着暖黄，风一吹就簌簌落下，像撒了满地的小太阳。林深提前几天就和大家约好，周末来捡银杏叶做书签，小砚从周一就开始盼，每天都要问兰梦绾：“明天能去林场了吗？我的鲸鱼书签还等着树叶呢！”

到了周末，天刚蒙蒙亮，小砚就背着自己的小竹筐，拉着念念的手往车上跑。兰梦绾把提前准备好的剪刀、绳子和透明塑封袋放进包里，苏晚则提着刚煮好的桂花茶，笑着说：“秋天的桂花最香，泡在茶里，配着银杏叶正好。”

车子开到林场时，河边的银杏树已经落了一层叶。小砚跳下车，立刻蹲在树下捡叶子，专挑那些形状完整、颜色金黄的，放进竹筐里：“这片像鲸鱼的鳍！这片像小扇子！”念念也跟着捡，把捡到的叶子递给兰梦绾，让她帮忙收着。

林深和张廷硕则把凉棚下的木凳擦干净，又从车上搬下小桌子，铺上布。苏晚把桂花茶倒进杯子，放在桌上，茶香混着银杏叶的清香，飘在风里。兰梦绾拿出笔记本，翻到夹着旧信的那一页，去年的银杏叶已经变得干枯，却还留着淡淡的黄色，她笑着说：“今年的新叶子，要和旧叶子放在一起。”

开始做书签时，小砚先挑了片最大的银杏叶，非要在上面画鲸鱼。林深帮他把叶子压平，又递给他彩笔，小砚趴在桌上，认真地在叶子上画了条小鲸鱼，还在旁边写了“小砚的鲸鱼书签”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念念则选了片边缘带点绿的叶子，用红绳系在叶梗上，说要“给书签系个小铃铛”。

兰梦绾把自己捡的叶子分成两份，一份用来做干花书签，一份则和去年的芦苇叶一起，夹进笔记本里。苏晚看着她的动作，笑着说：“我家里还有去年晒的银杏叶，下次带来，咱们做个银杏叶相册，把每年的叶子都存起来。”兰梦绾点头，又拿起一片叶子，在背面写下今天的日期——这是她每年的习惯，要把每个和大家一起的日子，都记在树叶上。

张廷硕则找了块薄木板，刻了个小小的银杏叶形状，用来夹在书签里，让书签更结实。林深帮他打磨木板的边缘，避免刮伤手，两人配合着，很快就做好了几个木夹，分给小砚和念念：“把叶子夹在里面，就能保存更久啦。”

中午时，阳光透过金黄的银杏叶洒下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几人坐在凉棚下，喝着桂花茶，吃着苏晚带来的桂花糕。小砚举着自己做的鲸鱼书签，给大家展示：“等我长大，要做个最大的书签，挂在银杏树上！”念念也跟着举书签，银铃牌在她手边晃着，和书签上的红绳一起，叮当作响。

下午，林深提议去河边散步，看看今年的芦苇。众人顺着河边走，芦苇已经长得很高，芦花蓬松，风一吹就轻轻飘，像去年小砚攥着的那束。小砚跑在前面，伸手摸了摸芦花，又摘了一支，递给念念：“给你，像鲸鱼吐的泡泡！”

走到去年停船的地方，张廷硕指着水面说：“今年的水比去年更清了，明年春天可以带孩子们来划船，顺便给银杏树浇水。”林深点头，又看向那棵银杏树：“等它再长大些，我们可以在树下搭个秋千，让孩子们坐着荡秋千。”

返程前，小砚把自己做的鲸鱼书签放进竹筐里，又在银杏树下捡了几片叶子，说要带回家送给幼儿园的小朋友。念念则把自己的书签挂在脖子上，像戴着件珍贵的首饰。兰梦绾把做好的书签夹进笔记本，又往里面放了片刚摘的芦花，让笔记本里既有秋天的金黄，又有夏天的绿意。

车子发动时，小砚趴在车窗上，对着银杏树挥手：“明年秋天，我还要来做书签！带更多的朋友来！”念念也跟着挥手，银铃牌的声音飘在风里，和远处银杏叶落下的簌簌声融在一起。

林深从后视镜里看着渐渐远去的银杏林，忽然说：“冬天时，我们来给银杏树裹上保温布，别让它冻着。”张廷硕点头，兰梦绾笑着看向窗外——路边的芦苇在风里轻轻晃，金黄的银杏叶落在车后，像在跟着他们的车，慢慢回家。

笔记本放在副驾驶座上，阳光透过车窗洒在纸页上，新夹的银杏叶和芦花，在旧信和去年的树叶旁，留下了新的痕迹。那些刻在书签、木夹、树叶上的心意，还有藏在风里、茶里、笑声里的时光，都在秋天的暖阳里慢慢沉淀，变成了时光里最珍贵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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