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不行了,快看狼王的脸,那是鸟屎还是眼泪啊?”
苏洛洛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捶着大腿直喘气:“儿子!你看见没?这运气……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萧墨尘淡定地把橘子皮收进袖子里的小布袋,深藏功与名。那【霉运符】的效果还在呢,再加上【厄运缠身】,这乌鸦不过是基本操作。
赫连昭胡乱地抹了一把脸,那鸟屎的味道熏得他想吐。他用袖子死命擦着眼睛,眼珠子被刺激得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意外!这是意外!”赫连昭歇斯底里地吼着,那模样既滑稽又可怜,“再来!我就不信了!”
他抓起第二支箭,手抖得像是在筛糠。
那只该死的乌鸦早就飞没影了,老天爷总不能再派一只来吧?
赫连昭强忍着眼睛的刺痛和心里的恶心,再次拉开弓。这一回,他不敢瞄太久,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去死吧!”
赫连昭大吼一声,松开了手指。
箭矢离弦而去,带着破空之声,直奔靶心。
这一箭力道极大,角度也正。看来这狼王果然还是有点底子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箭必中的时候,演武场上突然平地起了一阵妖风。
这风来得毫无预兆,就像是有谁躲在云层里对着下面吹了一口大气。而且这风不往别处吹,专门在靶子前面打了个旋儿。
那支原本飞得笔直的利箭,被这股怪风一卷,硬生生在空中拐了个弯。
它画出一道极为诡异的弧线,像是喝醉了酒的泥鳅,绕过靶子,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沙堆里。
连靶子的边都没挨着。
风停了。旗帜无力地垂下来,仿佛刚才那股妖风只是众人的幻觉。
赫连昭保持着射箭的姿势,整个人僵成了石像。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光秃秃的靶子,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邪门。太邪门了。
看台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连笑都忘了笑。这已经不是倒霉能解释的了,这简直像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喂的是这口屎。
萧珏挑了挑眉,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自家儿子。
萧墨尘正低头摆弄着衣带,那小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还比吗?”萧珏问。
赫连昭猛地回头,那眼神像是要吃人:“比!还有一箭!我是草原上的雄鹰,我不信命!”
他一把抓起第三支箭。这已经是最后一搏了。如果不中,别说狼王,他连只土狗都不如。
赫连昭深吸气,再吸气。
可是这一次,老天爷似乎觉得这戏还不够足。
就在他用力拉开弓弦,浑身肌肉紧绷到极致的那一瞬间,肚子里那股被压制已久的翻江倒海,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刚才那一惊一乍,又是鸟屎又是怪风,早就把他的括约肌折磨得脆弱不堪。此刻这一用力,那是上下通气。
“崩——”
弓弦响了。
但这声音还没来得及传开,就被另一声更为响亮、更为悠长、甚至带点颤音的动静给盖过去了。
“噗——噜噜——”
那声音之大,堪比闷雷,甚至经过演武场这种空旷地形的回音加持,显得格外荡气回肠。
伴随着这声巨响,一股肉眼可见的黄色烟尘从赫连昭身后腾起——那是灰尘被气流冲起来了。
全场数千人,无论男女老少,在那一瞬间都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味,顺着风向,迅速弥漫开来。
赫连昭的脸在那一刻变成了酱紫色,那是羞愤、痛苦和绝望交织的颜色。
他这口气一松,手里那原本瞄准靶心的箭,自然也就没了个准头。
“哆。”
箭矢无力地掉在他脚尖前三寸的地方,软绵绵地插在土里,尾羽还在轻轻晃动,像是在嘲笑主人的无能。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如果说刚才那是好笑,现在这就是惊悚。没人敢说话,甚至没人敢大声呼吸,生怕吸进一口那充满了狼王“气息”的空气。
赫连昭站在那里,双腿微微向内扣着,两行清泪顺着沾满鸟屎痕迹的脸颊滑落。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他宁愿刚才被那道雷劈死,也不愿意站在这里经历这种社会性死亡。这不仅仅是输了比赛,这是把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扔在地上踩烂了还要吐口痰再碾两脚。
“呕——”
不知是谁先打破了沉默,发出一声干呕。
这就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快!快护驾!别让皇上闻着味儿!”
“哎哟我的娘咧,这狼王是吃什么长大的,这味儿怎么辣眼睛啊?”
“太医!快叫太医!狼王漏了!”
场面彻底失控。
萧珏用袖子掩住口鼻,眉头拧成了川字。他甚至往后退了三大步,那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这就是北漠的第一勇士?”萧珏的声音透过袖子传出来,带着一丝闷闷的嘲讽,“果然……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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