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彬文瞬间会意,捏着嗓子道:“这位大哥,她年纪小,身子骨又弱,怕是跳不了…… 要不我跟着她去?我、我学过几天身段……”
胡老二上下打量他一番,见这 “姑娘” 虽然骨架大了点,但眉眼还算周正,不耐烦地挥挥手:“也行!凑够数就行,赶紧的!”
宋柒玖心里暗笑,庞公子这临场反应倒是快。
穿过昏暗的通道,前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划拳声和杂乱丝竹声。
前厅灯火通明,喧闹不堪。
十几个匪首围坐在篝火旁痛饮,地上散乱堆着空酒坛和啃剩的骨头。
中央一名被缚女子正被迫起舞,动作僵硬,脸上泪痕未干。
“二哥挑的这几个货色不赖啊!”一个满脸横肉的匪首吹起口哨,目光粘在宋柒玖身上,“尤其这小丫头,细皮嫩肉,送给大当家当压寨夫人正合适!”
宋柒玖吓得直往庞文彬身后缩,声音发颤:“姐姐,他们好吓人……怎么一个个生得和恶鬼一样丑?”
小七忍不住吐槽:【宿主,拉仇恨你真有一手。】
那匪首顿时勃然大怒,吼道:“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庞文彬明知她是故意,仍上前一步将她护住,捏着嗓子周旋:“这位妹妹年少不懂事,口无遮拦,好汉大人大量,别同小姑娘计较。”
胡老二不耐烦,狠狠推了他们一把,将两人搡到厅堂中央。
宋柒玖抬眸望向主座上的大当家,装出畏惧模样。
那男人约莫四十多岁,一道狰狞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半边脸凹陷下去,明显是旧伤所致。
他穿着黑绸短褂,露出胳膊上张牙舞爪的白虎刺青,眼神阴鸷如毒刃,正死死盯着她。
【小七,这大当家的脸怎么回事?】宋柒玖心中问道,面上仍是一派怯懦。
【他原是边关小兵,因私通敌国被判重刑,砍了半张脸才逃到这鹰嘴崖落定。最恨别人说他脸丑,也最仇视官府。】
宋柒玖眼珠一转,突然“哇”地哭出声,泪珠成串往下掉:“大、大当家饶命,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觉得您这疤好生威风,像画本里的百战将军……”
这话一出,满堂皆静。
胡老二愣在原地,连台上的大当家也微微挑眉,阴鸷的眼神缓和些许。
他平生最恨别人提他的脸,还是头一回听人说这刀疤威风。
【宿主,你这拍马屁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啊。】小七啧啧称奇。
【没办法,对付这种人得挑他爱听的。】
宋柒玖心中得意,脸上却哭得更加可怜,“我爹从前也是当兵的,他说身上有疤的都是真英雄……大当家,您是不是也像我爹一样,打过许多恶人?”
大当家喉结滚动,抓起酒坛灌了一大口,嗓音沙哑如磨砂:“小丫头,倒挺会说话。”
宋柒玖趁势往前挪了两步,怯生生道:“大当家,我、我会酿一种安神的果子酒,您要不要尝尝?我看您精神不太好,肯定很劳累,像睡不安稳……”
她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里头正是早备好的迷药:“这是我娘给的方子,用三十种果子泡成,可稀罕了。”
大当家盯着瓷瓶,又扫过她泪痕斑驳的小脸,默不作声。
宋柒玖继续装可怜:“大当家若不喜欢,就当我没说……我只是觉得您带这么多好汉,定然辛苦,喝点安神酒才好歇息……”
“拿来。”大当家终于开口。
宋柒玖心头一喜,忙快步上台,小心翼翼递过瓷瓶。
大当家拔开塞子一闻,果香清甜。
他瞥了眼台下看似柔弱无害的姑娘,闻着这酒确实香,仰头灌下一大口。
宋柒玖见他咽下,连忙问:“大当家,我没骗您吧?好喝么?若喜欢,我日后天天给您酿……”
大当家点点头:“不错。还有么?”
“有的有的!”宋柒玖赶紧点头,“我马车里还藏着几坛,大当家派人随我去取,都拿来给各位大哥助兴,今晚定让大伙喝个痛快!”
大当家一挥手,胡老二立即带着两个匪兵跟上。
庞文彬上前一步:“妹妹身子弱,我去搭把手。”
大当家颔首应允。
路上,胡老二色眯眯地盯着宋柒玖,污言秽语不断:“小娘子真能耐,还会酿酒。回寨后好好陪哥哥喝几杯……”
宋柒玖假意害怕,往庞文彬身边躲,心里却急唤:【小七,兑几坛加料葡萄酒!】
【已兑换,宿主。】
到了马车旁,宋柒玖抢先掀开车帘,迅速将空间中的酒坛挪进车厢,回头笑道:“大哥,酒都在这儿了。”
匪兵打开车厢,果然看见好几坛酒。
胡老二疑道:“先前搜查时怎没见着?”
宋柒玖笑答:“因我这马车设有暗格。本是要带给外祖父的,他老人家可宝贝这些酒了。但大哥们想喝,自然先紧着各位。”
胡老二满意点头:“算你识相。”
几人搬酒回到前厅,土匪们见酒来了,纷纷欢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