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得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南阳郡闭关了两个多月！你是不知道，你们南阳郡闭关的这两个多月可是把我们折磨惨了！”

糜惊蛰说道：“不曾想竟是与此有关！”

辛不理说道：“惊蛰兄，这关系大了去了！正常我们去襄阳采购厕纸，我们只需要沿着汉水一路到襄阳即可，返回也是沿着汉水走。

但是，你们南阳八月中旬闭关后，水陆两道都拦住了，我们只能绕道巴蜀而行。但是，绕行巴蜀的道路，不论是走金牛道过白水关沿西汉水到江州、再走巴中沿江水到江陵转襄阳；或是白水关后走汉昌转鱼腹进江陵；还是走米仓道直接过汉昌转鱼腹；再或者是从西城走西鱼道到鱼腹进江陵，都至少单程就要多千里路，来回至少多出两千里路。

更何况每条道都得翻越米仓山和大巴山，还有巫山。

这条条路都是千重山、万重岭，远比沿汉水的道要难走的多了！你看我这商队里的，有一半还是九月出发往襄阳来的！赶到襄阳都不比我早！

八九月间还好，我们所在之地勉强还能买的到厕纸。到了十月，在狄道厕纸完全断供了，可是把我们主家给急得脾气都暴躁了！这才专门派我再带一队走这条道。

如果你们南阳不开关，就在武当外等着，等到你们开关了就直入襄阳。

不过我们狄道离襄阳太远，我也是赶了一个半月才到襄阳。

现在回去还要一个月的路程呢！”

糜惊蛰讪讪地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呢！不过这可怪不得我们！只能说曹贼太疯狂，派了四百多细作来窃取我南阳机密。而且曹贼细作还联合宛城世家在窃取我南阳机密之时，还打伤打死平民。我们主公这才愤怒闭关，向曹军索要赔偿和抓取细作。”

陈得听到窃取机密和抓取细作的事，问道：“你们南阳什么机密，不是说就是一具犁吗？是什么犁让曹丞相这么疯狂，派这么多细作去窃取？还有我听说刘皇叔把从曹操那里索赔来的百万钱全部给那户受害人家了？真的是全给了吗？”

糜惊蛰笑着说道：“那犁的事我不好说，一直在走商，我也没用过。不过你们感兴趣的话，以后估计还是有机会搞清楚的。那百万钱是真的全给了那户受害的人家。所以郡中的平民才会那么疯狂地找细作，南阳郡内也才能在拿到赔偿后不到半个月就把细作全揪出来了。”

辛不理听到这事，说道：“说到这事，你们郡中刚开关的那几天可真是吓人，每过一个县城都会被大量平民围住查问。我够快感觉自己像是过街老鼠了！也难怪他们会这么疯狂，死一个庶民能得到这么多赔偿，确实是绝无仅有的。就算是我们这样的商队领队，要是在行商路上出了个好歹，也不过是意思一下。讲真，要是我有这个机会，我大概也忍不住要去冲一波！

话说你们刘使君对世家可是真狠，听说那宛城朱家数千人一夜之间全部被杀光？以后是不是到了我们那也会这样？”

糜惊蛰笑着说道：“不理兄，不要担心。我军之所以会将朱家灭族，都是因为朱家过于嚣张，拒不配合！家中藏甲八百不说，还敢与我军动刀枪！

我军主公施行仁义，只要不闹事，不会动手。如果能够积极配合，安守规矩，就不会有麻烦！你们看宛城其他几家，交了甲胄和私兵就一点事都没有。南阳郡中其他世家，我军也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还有这次实行厕纸和火柴的授权销售制，安众宗氏都得到授权了。以后安众宗氏可以直接从工坊拿货，销往各地，你们说这是多大的利益？”

听到授权销售制的事，辛不理问道：“厕纸在我们那可都是世家大族主家和管家等人才能用的上的。我们从黄家采购要八九十钱一刀。我出陇西前，在陇西已经不少地方已经卖到两百钱一刀了，利润巨大。你们糜家为什么不自己做？襄阳又有黄家代销，为什么还要出授权？”

糜惊蛰说道：“二位兄台可能以为利润巨大，就该独享利益。若是独享利益，二位可知如何将厕纸和火柴产量做大，做更多的量，让更多人用上？二位兄台肯定知道厕纸在各处供不应求。我家家主和黄家家主，今年因各处订购与催促交货之事忙得不可开交！若是一直如此，又如何让更多的人都能用得上厕纸和火柴呢？二位兄台回去不如与主家商议，申请销售授权，便可得其中之利！”

陈得看了眼外面说道：“此事我们回去跟我们主家说。今天时辰不早了，我们快点出去看看还能买得到什么菜蔬！”

辛不理和糜惊蛰看了眼天色，一起站起来说道：“走，赶紧找找哪里还能买到菜蔬！”

三人带了些商队护从，出了客栈到城中各处询问哪里有菜蔬卖。

好久之后，三人与护从们才带了些萝卜、青菜、鸡鸭鱼和猪肉回到客栈。

回了客栈，三人安排人烹制菜肴、造饭。

烧好后，糜惊蛰本来要给糜芳送餐。

糜芳感觉孤身在外，大过年的也不想过于讲究主仆之别，和三人同桌吃了年夜饭。

……

正月初二，众商队再次启程前往汉中。

正月十三，众商队到达南郑。

糜芳让糜惊蛰留下采购硝石的人，糜惊蛰和其他人一同前往狄道。

糜惊蛰安排好人后，拉上辛不理，请辛不理带路前往狄道……

……

在糜芳拉着商队，冒着寒风，走着山道艰难地前往狄道之时，宛城的人们，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过完建安七年的大年。

郡守府也在建安七年的正月十六，正式开门理事。

得益于南阳郡中良好的治安环境，郡中并没有什么杂乱的纠纷。

因此，郡守府开门后的第一件事是调动屯建司继续扩建造纸坊、水泥工坊和南淯一号钢铁坊。

然后就是发布第一批的厕纸和火柴的销售授权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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