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萌双手抱住自己的胳膊，像是要抵御什么可怕的侵袭，剧烈地摇着头：“不行！绝对不行！不可能！我才不要！想都别想！”
身为直男，光是想象就让他窒息！
他才不要和那个可怕的男人发展到那种地步！绝不！
谢瑾澜看着好友过度激烈的反应，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我就是给你分析分析。”
“其实萌萌，你这反应...我也能理解...”他斟酌着用词：“说实话我也接受不了的。”
叶旭萌找到了共鸣，激动抱着谢瑾澜，哭唧唧说：“对啊，还是你懂我，呜呜呜~”
二十二年里，叶旭萌的认知中就是男生和女生，才会产生爱情。
他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现在他结合这段时间和沈萦洲接触的变化，还有谢瑾澜的分仔细，让他越来越感到不安。
......
下午三点，阳光慵懒地透过诊所的玻璃窗，洒在整洁的牙科治疗椅上，光影斑驳。
叶旭萌身着白大褂，戴着淡蓝色的口罩，正专注地整理着治疗台上的器械。
预约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他瞥见显示屏上跳出的名字时，镊子掉进了消毒盒。
【张耀阳】三个字像生锈的刀片剐过视网膜。
下一位患者请到3号诊室。护士的广播声里，叶旭萌下意识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医用外科口罩的边缘勒得耳根发疼。
诊所的门被猛地推开。
叶旭萌下意识地身体僵住，手中的器械差点掉落，一种习惯性的害怕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张耀阳穿着花哨的衬衫，头发染成了刺眼的黄色，耳朵上还戴着几个闪闪发光的耳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嚣张跋扈的气质。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诊所，眼神在诊所里扫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叶旭萌身上，脸上露出了兴奋又恶意的笑容。
卧槽，真是你啊！张耀阳一巴掌拍在牙科综合治疗椅上，腕间的劳力士绿水鬼闪过一道刺目的光。
我看预约系统写着叶旭萌还以为是重名！他咧开的嘴角露出两颗烤瓷牙。
叶旭萌的指甲陷进掌心。
透过医用口罩的过滤层，他好像闻到了记忆里的血腥味。
好久不见。叶旭萌用机械化的职业用语打招呼：请躺下，先做口腔检查。
无影灯地亮起，刺得张耀阳眯起眼。
这个下意识躲避强光的动作让叶旭萌想起被他们堵在厕所隔间时，自己也是这样蜷缩着闭紧眼睛。
钻头启动的嗡鸣中，张耀阳含混不清的声音从橡皮障里漏出来。
记不记得高二？那时候我总捉弄你，有次我把你的书包扔到垃圾桶里，你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场面可太搞笑了，哈哈哈！
他笑得气管呛到唾液，突然暴起抓住叶旭萌正在调牙钻的手腕：操！你他妈故意的？
叶旭萌的手腕在对方掌心里细微颤抖，医用手套内侧沁出冰凉的汗。
牙钻头在托盘里滚出细小的金属碰撞声，像极了当年洒落一地的文具。
龋洞较深，需要先做根管治疗。他抽回手，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
窗外的树影在诊室地面摇晃，十七岁那年被推倒在梧桐树下的淤青，此刻在肋骨下隐隐作痛。
治疗结束时暮色已染红玻璃窗。
张耀阳对着镜子欣赏新补的树脂填充体，突然转身把口镜拍在台面上：晚上哥组了个局，在MUSE酒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拒绝的蛮横，手指用力地捏着叶旭萌的肩膀，让叶旭萌感到一阵疼痛：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叶旭萌正在脱手套的手指顿住，乳胶材质地弹回他腕间。
就在叶旭萌感到无助和恐惧的时候，诊室门突然被推开。
旭萌跟你不熟。谢瑾澜走到治疗椅旁，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手指轻轻搭上叶旭萌后背：下班后我们要核对病例。
张耀阳的眼神瞬间阴鸷，他慢条斯理地转着尾戒：谢瑾澜？隔壁班的优等生？
他上下打量了谢瑾澜一番，不屑地说：“你算老几啊，敢来管我的事？”说着，还故意推了谢瑾澜一把。
谢瑾澜稳稳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厌恶，冷冷地说：“这里是诊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请你马上离开。”
张耀阳见谢瑾澜不吃他这一套，更加恼羞成怒了，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们这种小卡拉米还真是难搞呢...他突然抬脚碾碎墙角待扔的石膏牙模，的碎裂声让叶旭萌肩头一抖。
谢瑾澜向前半步，叶旭萌突然抓住他的袖口。
张先生，我们要下班了。叶旭萌弯腰捡起被踩碎的牙模，碎渣硌得指腹发红：如果您想闹事，我会请保安来处理。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身体也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但他还是坚定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张耀阳看到叶旭萌竟然敢反抗他，更加愤怒了，他指着叶旭萌的鼻子，恶狠狠地说：“好啊，你小子长本事了，敢跟我作对了。”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说着，他挥起拳头想要动手。
但这时，诊所的其他工作人员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年长的医生严肃地说：“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下，如果你再这样闹事，我们就要报警了。”
其他患者也纷纷指责张耀阳的行为，张耀阳看到形势对自己不利，只好狠狠地瞪了叶旭萌和谢瑾澜一眼，嘴里嘟囔着：
“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诊所。
看着张耀阳离去的背影，叶旭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差点摔倒在地。
谢瑾澜连忙伸手扶住他，关切地说：“旭萌，你没事吧？”
叶旭萌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我没事，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眼神中透出一丝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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