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黑风谷的轮廓染成一片暗红,谷口的枯树像被烧焦的手指,死死抓着阴沉的天空。风里裹着一股甜腻的腐臭,不是普通尸体的味道,更像是无数活物在腐烂边缘挣扎时散发出的气息,闻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这破地方比陨星谷还邪门。”楚千机捂住鼻子,脚步踉跄了一下,铜钱串子在怀里晃悠,“胖爷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没闻过这么恶心的味儿。”
战无败的机械义肢在碎石地上碾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皱着眉,玄铁锤上的铁锈似乎都被这股气味熏得发黑:“别废话,小心脚下。这谷里肯定布满了蛊虫和陷阱,踩错一步就得交代在这儿。”
燕必胜握紧镇魔神玉,玉佩传来阵阵冰凉的触感,像是在提醒他危险临近。他抬头望去,谷内雾气弥漫,黑紫色的毒雾在地面上翻滚,像一条巨大的毒蛇,潜伏在暗处。“大家都把星纹石粉末涂在身上,再把青萝准备的防毒香囊戴上。”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小布袋,将银白色的星纹石粉末均匀地抹在衣领和袖口。
众人依言照做,沈青萝将绣着艾草图案的香囊分发给大家,香囊里的驱邪粉混合着陨星砂粉末,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稍微压过了谷里的腐臭。“这毒雾是‘腐心毒雾’,吸入多了会腐蚀五脏六腑,大家千万不要摘下香囊。”她反复叮嘱,眼神里满是担忧。
风千影的短刀在指尖转了个圈,刀刃上的金光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跟紧我,我在前开路。”她的脚步很轻,像一只警惕的猎豹,每走一步都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短刀时不时地戳向地面,试探着是否有陷阱。
南宫羽的肩膀上还缠着绷带,陨星砂虽然净化了大部分毒液,但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他握紧匕首,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雾气深处,寒毒根治后,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能隐约听到雾气中传来的微弱呻吟声。“里面好像有人。”他低声说。
众人放慢脚步,顺着呻吟声的方向走去。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只能看到前面人的背影。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前面的雾气突然散开,出现了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中央,一个巨大的池子散发着黑绿色的光芒,池子里浸泡着数十个百姓,他们的身体被蛊虫密密麻麻地覆盖,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嘴里发出绝望的呻吟。
“活人蛊池!”萧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古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巫蛊教竟然用活人培育蛊王!这些百姓……他们的生命力正在被蛊虫吞噬!”
沈青萝捂住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看到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在池子里拼命挣扎,身上的蛊虫钻进他的皮肤,留下一个个黑色的血洞。“太残忍了……”她的声音颤抖着,从药箱里掏出银针,就想冲过去。
“别冲动!”燕必胜拉住她,眼神冰冷地看着蛊池周围的黑袍人,“池边有十几个黑袍人看守,还有两个高阶蛊师,我们硬冲只会打草惊蛇。”
楚千机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探着脑袋观察:“他娘的,这些杂碎简直不是人!胖爷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他们不可!”他说着,就要甩动铜钱串子。
“等等。”战无败按住他的手,指了指蛊池旁边的高台,“你看那高台上的阵眼,上面镶嵌着一块碎片,肯定是镇邪盒的第十块碎片!他们想用活人蛊池的力量,污染碎片,增强引魂柱的威力。”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高台中央的阵眼上,一块金色的碎片被黑紫色的雾气包裹着,原本纯净的金光变得暗淡无光。阵眼周围,刻满了诡异的符文,黑绿色的液体顺着符文流淌,滴进蛊池里,让池子里的蛊虫变得更加狂暴。
“我们得分兵行动。”燕必胜压低声音,快速部署,“老战,你和千机去解救蛊池里的百姓,尽量吸引黑袍人的注意力;南宫羽,你和风千影去抢夺碎片,注意那个高个子的高阶蛊师,他手里的骨杖很厉害;青萝,你和萧绝留在原地,用镇魂铃和古籍里的咒语干扰阵眼,阻止碎片被进一步污染;我去毁掉蛊池的源头,切断蛊虫的能量供应。”
“好!”众人点头答应,各自做好了准备。
战无败举起玄铁锤,朝着蛊池边的黑袍人冲去,机械义肢在地面上蹬出深深的印痕:“巫蛊教的杂碎们,爷爷来收拾你们了!”他的铁锤横扫,砸倒了两个黑袍人,蛊池里的百姓看到有人来救他们,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楚千机跟在他身后,铜钱串子甩得哗哗作响,铜钱像雨点一样朝着黑袍人射去。“胖爷的铜钱串子,专打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他大喊着,灵活地躲闪着黑袍人的攻击,时不时地还能抽空割断捆绑百姓的绳子。
黑袍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袭击,顿时乱了阵脚。高台上的两个高阶蛊师见状,怒吼一声,举起骨杖,朝着战无败和楚千机射去两道黑紫色的光刃。
“小心!”南宫羽大喊一声,拉着风千影冲了上去,匕首和短刀同时挥出,挡住了光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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