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集团在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动荡和丑闻后，虽然元气大伤，但在霍瑾寒的重新坐镇、周瑾言等发小的鼎力相助，以及霍老夫人幕后支持下，正逐步恢复秩序，清理林沐留下的烂摊子，试图重拾市场和员工的信心。

霍瑾寒的身体康复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在专家团队的精心治疗下，他体内的毒素被慢慢清除，神经功能也开始缓慢恢复。

双腿经过日复一日艰难而枯燥的复健，已经能够借助器械短暂站立和缓慢行走几步，但距离完全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的精神也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努力摆脱药物和创伤后遗症的阴影。

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但眼神中的浑浊散去，重新沉淀出一种经历过至暗时刻后的冷峻与坚韧。

陆晓晓依然是他的首席秘书。

这既是工作的需要，似乎也成了一种无言的约定和象征——陆晓晓践行着对老夫人的承诺，而霍瑾寒，也需要这份熟悉且绝对可靠的协助。

只是，总裁办公室搬到了大厦的另一侧，换成了一个视野极佳、三面都是透明落地玻璃的房间。

霍瑾寒的解释是，这里光线更好，也更“开放透明”，有助于他恢复工作状态，也避免让他想起过去那个封闭的、充满窒息感的办公室。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疲惫或思绪飘忽时，他总会下意识地透过玻璃，望向外面开放办公区那个熟悉的位置。

陆晓晓的工位就在不远处。

他能看到她埋首处理文件的专注侧脸，能听到她清晰有条理地接打电话，能看到她和同事交流时温和的笑容。

而更多的时候，他能看到她偶尔停下手中的工作，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流淌着一种他从未在她面对自己时见过的、纯粹而明媚的幸福笑意。

那是在筹备婚礼吧？

是和沈思霆发信息商量细节？

是看到了婚纱的设计图？

还是选定了婚礼的场地？

每一次，当那样的笑容映入眼帘，霍瑾寒都会感到心脏像是被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了一下，不剧烈，却持续地传来一阵隐密的、绵长的钝痛。

那痛感提醒着他，有些东西，早已彻底改变，并且永远地失去了。

他像个隔着厚重玻璃的旁观者，安静地看着那份属于别人的幸福，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这天下午，陆晓晓拿着一份需要紧急签批的文件走进了霍瑾寒的办公室。

她一如既往地专业、干练，脸上带着工作时的认真，也隐隐透着一丝即将成为新娘的柔和光彩。

“霍总，这是和万盛集团的最终合作协议，法务和财务都已经审核通过，需要您签字”陆晓晓将文件轻轻放在他面前。

霍瑾寒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关键条款，然后拿起笔，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迹比生病前略显无力，但依旧清晰有力。

“谢谢霍总”陆晓晓拿起签好的文件，准备离开。

“等等”霍瑾寒却忽然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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