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的柴房里,两个弟子正对着油灯摆弄一身破烂衣裳。
石勇蹲在旁边,往他们脸上抹锅底灰:“记住,你们现在是逃难的乞丐,去青溪镇附近的王家坳,找个叫老猎户的人,他见过那伙山贼。”
“师父说了,要是老猎户不肯说,就把这个给他。”一个弟子掏出块玉佩,上面刻着只小老虎——那是王闯天年轻时救下的猎户儿子送的信物。
石勇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机灵点,杨康年的人说不定也在那一带转悠。要是被发现,就往黑风岭跑,那里的岔路多,咱们的人在那接应。”
两人点头应下,揣着干粮就往柴房外走,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里。
石勇望着他们的背影,摸了摸腰间的刀——这已是派出去的第三拨弟子,前两拨都只带回些无关痛痒的消息,这次能不能有收获,谁也说不准。
知军府的密室里,龚凡军正对着一幅布防图皱眉。
周先生把一张纸条推到他面前,上面用炭笔写着“亥时,西郊废窑”。
“大人,这是监视杨康年的士兵传回来的,说他今晚要去西郊废窑见一伙人,还备了两车银子。”
周先生压低声音,“那废窑周围最近总有人鬼鬼祟祟,怕是就是劫粮队的山贼。”
龚凡军指尖在“废窑”二字上敲了敲:“两车银子?他哪来这么多钱?”
“上个月盐税刚入库,听说少了三千两。”周先生叹了口气,“八成是他挪用了。”
龚凡军猛地拍桌:“胆大包天!”他站起身,腰间的佩剑发出轻响,“传我命令,调五百亲兵,亥时前到西郊埋伏。这次一定要人赃并获,让他插翅难飞!”
周先生却道:“大人,杨康年是转运使的门生,若是抓了他,怕是会引来官场风波……”
“风波也得抓!”龚凡军眼神锐利如刀,“他勾结山贼劫军粮,已是死罪。我要是包庇他,才是对不起朝廷,对不起成都府的百姓!”
傍晚时分,黑风谷的门被敲响了。
守谷的弟子领着个浑身是泥的年轻人走进来,正是去王家坳的弟子之一。
“师父!有消息了!”年轻人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布条,“老猎户说,那伙山贼穿的衣服上有这种记号,还说他们昨晚去了西郊废窑,好像在等什么大人物。”
布条上绣着个歪歪扭扭的“杨”字,针脚粗糙,一看就是临时绣上去的。
王闯天捏着布条,指节泛白:“果然是杨康年!”他对二当家道,“备马,咱们去知军府!”
二当家急道:“师父,咱们去干嘛?龚大人要是怀疑咱们……”
“他不会。”王闯天抓起西烈刀,“龚凡军虽是官,却还有几分正气。杨康年今晚要动手,咱们不能让他得逞。”
西郊的废窑外,杂草长得比人还高。龚凡军带着亲兵埋伏在窑顶的破洞里,手里的弓拉得满满的。
月光透过窑壁的裂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大人,你看那边。”亲兵指着远处,只见两队人马正往废窑走来,一队是杨康年带着的心腹,另一队扛着刀枪,正是劫粮队的山贼。
“杨大人!您可算来了!”山贼头目过山虎满脸堆笑,露出一口黄牙,“那批军粮卖了不少钱,按您说的,一半给您送来。”
杨康年身后的心腹掀开麻袋,里面露出白花花的银子。
他掂了掂银子,冷笑一声:“做得不错。今晚叫你们来,是有更重要的事——王闯天那厮最近蹦跶得厉害,我要你们……”
话音未落,窑顶突然传来一声断喝:“拿下!”
龚凡军的亲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出来,弓箭“嗖嗖”射向山贼。
过山虎反应极快,拔刀就往杨康年身后躲:“杨大人!救我!”
杨康年却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跑,嘴里喊着:“我是知府!你们敢动我?”
“抓住他!”龚凡军亲自追上去,佩剑出鞘,剑光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就在这时,废窑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王闯天带着弟子们赶到了。“龚大人!我们来帮你!”
杨康年见势不妙,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信号弹,“啪”地一声响,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变成一团红色的火光。
“不好!他还有帮手!”龚凡军暗道不好,果然见远处又冲来一队人马,个个黑衣蒙面,手里的刀上还滴着血。
“是夜影教的人!”王闯天瞳孔一缩,“杨康年竟然和他们勾结!”
夜影教的人下手极狠,上来就往亲兵的要害砍。
过山虎趁机带着山贼反扑,废窑里顿时乱成一团。龚凡军被两个蒙面人缠住,剑法渐渐有些慌乱。
“龚大人莫慌!”王闯天挥刀砍倒一个蒙面人,西烈刀卷起阵阵劲风,“石勇,带弟兄们护住窑口!别让他们跑了!”
石勇应声而去,刀光如练,将试图突围的山贼砍得连连后退。
杨康年趁乱往窑外跑,却被王闯天拦住去路。“杨康年!你的死期到了!”王闯天的刀直逼他面门,刀风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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